A Singer's Life - Memoirs of Baritone Chen Rong-Kwei's Career: 陳榮貴的歌唱人生

By Rong-Kwei Chen and 陳榮貴

《序文／吳玲宜教授（國立臺灣藝術大學助理教授）》

本書是陳榮貴一生的故事，他是男中音的瑰寶，是臺灣樂壇多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男中音！他的音樂感動人心，善用聲音的表達及情緒的掌握，尤其在戲劇舞臺上，堅實活潑的聲音表現，加上戲劇性音色，表情傳達豐富十足，情感真摯而深刻，是所有樂評家與樂迷推崇的。從三十多部歌劇的角色到藝術歌曲範疇，他還留下了難以超越的典範，藝術歌曲的曲目，不僅有臺語、華文、英文、德文、義大利文，更包括了法文。尤其臺灣當代作品都以背誦方式演唱。他的人生觀是「正直」的，總是時時表現出溫文、儒雅、內斂的性格，這正直的本能，具有友誼、信任、欽佩和尊重的能力，不論在人生的角色或是面對自己的歌唱藝術時，「正直」的展現自我、追求完美是他唯一的原則。

• Language: 中文
• Publisher: EHGBooks
• Release date: Mar 1, 2015
• ISBN: 9781625037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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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本書是陳榮貴一生的故事，他是男中音的瑰寶，是臺灣樂 壇多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男中音！他的音樂感動人心，善用聲 音的表達及情緒的掌握，尤其在戲劇舞臺上，堅實活潑的聲音 表現，加上戲劇性音色，表情 傳達豐富十足，情感真摯而深 刻，是所有樂評家與樂迷推崇的。從三十多部歌劇的角色到藝 術歌曲範疇，他還留下了難以超越的典範，藝術歌曲的曲目， 不僅有臺語、華文、英文、德文、義大利文，更包括了法文。 尤其臺灣當代作品都以背誦方式演唱。他的人生觀是「正直」 的，總是時時表現出溫文、儒雅、內斂的性格，這正直的本 能，具有友誼、信任、欽佩和尊重的能力，不論在人生的角色 或是面對自己的歌唱藝術時，「正直」的展現自我、追求完美 是他唯一的原則。

台灣藝術大學助理教授 吳玲宜

2014.10.30

This book is Chen Rong-Kwei’s life story. He is a baritone genius and his music touches people’s heart by making good use of sound and an emotional mastery of expression, especially in theaters. It entails a solid and lively sound performance, coupled with a dramatic tone; facial expressions convey the rich, sincere and profound emotion. All the music critics and music fans respect him. His thirty operas and musical pieces has left a model for song repertoire not only in Taiwanese, Chinese, English, German, Italian, but French as well. His philosophy is all about integrity, which is why he exhibits a gentle, refined, and introverted character. His honesty, friendship, trust, respect, and admiration, whether in the face of life or when his art of singing, show his integrity; striving for perfection is his only principle.

Assisant Professor of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of Art

Lin-yi Wu

目錄

序

目錄

傳主自述

壹、赤腳的童年

貳、初試啼聲

參、新秀登場

肆、愛妻妙麗

伍、遠渡重洋

陸、中文歌劇

柒、音樂之都－維也納

捌、交換教授

玖、法國藝術歌曲

拾、歌唱人生

響自心靈的歌聲

聲樂比賽

歌劇演唱

《鄉村騎士》第一個歌劇角色

演出最多次的歌劇－《弄臣》

扣人心弦的《茶花女》

古諾《浮世德》

《愛情靈藥》

威爾第歌劇《阿伊達》

《丑角》悲劇角色演出

威爾第《奧泰羅》

神劇《以利亞》

《遊唱詩人》

《大地之歌》&《布蘭詩歌》

華人歌劇

中國作曲家金湘的歌劇《原野》

黃禎茂的《文天祥》

《牛郎織女》

《福爾摩沙信簡─黑鬚馬偕》

學習與舞臺歷練

個人獨唱會

教堂裡的演出

華人創作的演出

海外巡迴演唱

開幕式獻唱國歌

為九二一祈福

樂歌的錄製

教學生活

唱出跳躍的音符

簡介－吳玲宜

樂評及報導

Palladium－Item

Richmond,Ind., Saturday, Fed. 17, 1979

Vehicle for singing

Interesting performance

Whitewater’s Rigoletto is opera done to a turn

唱好每個音符

讀者論壇「藝術季」迴響之一歌劇「浮士德」1981年

呂懿德（臺大地研所學生）

陳澤修（李祖原建築師事務所）

「陳榮貴為演唱忙碌又興奮－明將獻給您連串悅耳歌聲」

支援音樂家開拓海外市場

Praise for the first-timers

天賦加上好學不倦崢嶸國際

市交的「布蘭詩歌」與「大地之歌」

樂壇人物 男中音陳榮貴

陳榮貴在星舉行演唱會

訪問男中音陳榮貴

愛情靈藥輕鬆有趣

歌劇「愛情靈藥」情節詼諧 令您捧腹 聲樂技巧 繞梁三日－喜聞歌

美國人愛聽中國音樂

我看「假婚記」

陳榮貴獻「聲」氣勢震動全場 男中音演唱開場國歌，球迷不一樣感受

The Straits

Glorious Elijah performance

上了寶貴的一課─聽陳榮貴教授示範演唱

THE COMMUNICATOR

THE DAILY TRIBUNE ENTERTAINMENT

THE PACIFIC CENTER CONFERENCE 1991

音樂會Majesty and Message

1991年客座返台後David  Stuart教授寫來的評價信

丑角今年100歲 陳榮貴二度飾演駝子托尼歐

陳榮貴－縱入聲樂終不後悔

「原野」歌劇臺灣首演

陳榮貴且歌且行讚主恩

歌劇拿布果十八日首演

芙蕾妮挑中三位基督徒同臺演出

萊登日報被翻成英文版的樂評

唱得動聽的女生合唱團來自臺灣

我的點燈人，陳榮貴是良才，劉天林傾囊相授

BRAVO！Papageno！捕鳥人打敗王子的《魔笛》樂評

土產魔笛 寫實水準高

Traveler’s lament

Make a Joyful Noise to debut in an evening of sacred music

布蘭詩歌 陳榮貴再擔綱 年輕時真聲直上如霸王硬上弓 如今成熟詮釋溫柔挑弄聽者情緒

瑤姬傳奇

期刊論文

從「茶花女」的創作看威爾第的藝術觀

男中音在歌劇裡的發展與類別

懲罰與救贖

莫札特的歌劇世界

情斷維也納 《唐‧喬凡尼》劇作家： 羅倫佐‧達‧彭特（Lorenzo Da Ponte）

演唱生涯規劃之我見

學術專題：法國藝術歌曲作曲家系列簡介之一 聰穎卻悲劇一生的法國作曲家杜巴克

學術專題：法國藝術歌曲作曲家系列簡介之二 急公好義且樂於助人的法國作曲家蕭頌

學術專題：法國藝術歌曲作曲家系列簡介之三 具多樣才華的天才型作曲家阿恩

學術專題：法國藝術歌曲作曲家系列簡介之四 兼具音樂行政長才的法國作曲家佛瑞

《遊唱詩人》

附      錄

一、年表

二、演出紀錄

三、學術論文紀錄

四、歷年演出節目單剪輯

傳主自述

壹、赤腳的童年

我在1947年12月4日出生於屏東縣枋寮鄉的大庄村。這是一 個很偏僻的靠海小村落，全村人口大約有200多人。我6歲時開 始赤腳步行到位在北旗尾的東海國小就讀，東海國小距離我家 走路需要半個鐘頭，我就這樣從一年級到六年級從沒穿過鞋子 天天往返國小和我家之間。

我的父親是佃農，母親是家庭主婦。我有一個哥哥，兩個 姊姊，一個妹妹，兩個弟弟，我排行老四。佃農家庭工作很 多，但收入很少，我常常得幫忙放牛或到海裏捕魚苗以補貼家 用，有時還得下田插秧。很多學音樂的小孩，兒童時期便很幸 福能學鋼琴或學跳舞或學其他的樂器，如此快樂的童年生活， 我連作夢都不敢想。我小學的童年除了上學讀書之外，大部份 時間都在海邊和稻田度過，魚苗和水牛是我的玩伴，加上天天 赤腳走路一個鐘頭，如此常常在空曠的原野、海邊活動，徜徉 於大自然的懷抱裏，對我身體的鍛鍊，卻也奠定了我日後演唱 成功的基石，我在小學時和音樂僅有的接觸是國小四年級參加 學校的合唱團，當時尚未變聲，童聲音質純淨嘹喨，常常被老 師指定示範演唱，或代替老師指揮。到了五年級後因變聲，加 上需參加升學考試，就不再參加合唱團。

我小學畢業成績名列前茅，因此我被保送到縣立東港中學 唸初中，家境不好的我雖然這時有鞋子可穿，也有腳踏車可 騎，但腳踏車卻是我初中三年的交通工具。我每天一大清早起 床先行自修功課，再騎一個鐘頭的腳踏車從家裏到學校，下午 四點放學後再騎回家，我當時好羨慕那些有錢坐火車通勤的同

學。我偶而也有點零錢坐一次火車便高興得不得了。但貧窮沒 有讓我失去鬥志，在那艱苦的環境，我用貧困的熱情，點燃我 一生的夢想，我矢志要考取公費的屏東師範。因此，我認真讀 書，終於在初三畢業時得到學科第一名的縣長獎，皇天不負苦 心人，兩個月後，我被錄取進入屏東師範。

要進入屏東師範除了需通過嚴格的學科初試外，還需考過 包括視唱在內的術科複試。視唱的術科考試對當時的我來說是 種既新奇又挑戰的測驗。我初中時一向花很少時間在音樂的練 習上，但為了能順利考取屏東師範，我在初試通過後便卯足全 力準備，我除了自己練習，也請教了母校東海國小的音樂老 師，在複試時，監考老師居然直誇我唱得很好。這段準備複試 時間，算是我就讀初中時和音樂唯一的接觸，也是開啟我聲樂 大門的第一扇窗。

1961年屏東縣立東港中學初一義班全體同學合影，第4排右起第6位為 陳榮貴，最左者為導師

貳、初試啼聲

我於1963年考入屏東師範普師科，為了畢業後能勝任小學 教師的職務，普師科的學生學了很多科目。我們在學校的生活 有如軍事學校一樣地規律、嚴謹，但學生社團卻五花八門，同 學之間的感情非常友善、融洽。由於三年日夜相處我們的友誼 都能維持長久。多年後相逢，我們的話題仍會繞著路跑兩個鐘 頭的屏東－萬丹之間的馬拉松體能測驗。

我在一年級時報名參加混聲合唱團，在試音時，指導老師 劉天林教授一聽到我的聲音便在同學面前誇獎我天賦的音質。 有了這份資質，我就像一個剛學會開口講話的嬰兒，常常在教 室、宿舍、操場練唱，同學們對於我制式化練習也都習以為 常。到了二年級我到嘉義參加全省音樂比賽，我報名成人男聲 組，臺下的評審有林秋錦、鄭秀玲、戴序倫和汪精輝等教授， 他們都是當時受人尊重的聲樂前輩，沒想到他們卻給我第一 名，這對一位鄉下來的剛出道者實在是莫大的鼓勵，接著到了 三年級，我又得到全國高中學藝競賽，高中男聲組第一名。就 讀屏東師範學校，開啟了我學聲樂的道路，讓我滿懷信心。

在屏師三年，因為只知道天天練唱，忽略學科的重要性， 所以畢業成績不佳，被分發到臺灣南端的恆春鎮龍泉國小去任 教。此時我覺悟到不讀書就只能終身當個國小教員，為了力爭 上游，我設定下個目標是考入國立臺灣師範大學音樂系，但得 參加聯招，我的英文、數學都荒廢了很久，我已沒有高中三年 的根基，為了要跟應屆畢業生相比，我得花很多時間去準備。

陳榮貴學棣參加全國五十四年學 藝大競賽榮獲高中組男聲獨冠軍誌念張效良攝贈（張效良是當時 省立屏東師範學校校長）

1992年與恩師劉天林教授於國 立屏東師範學院合影

我在龍泉國小任教兩年，最後一年轉到附近的山海國小， 雖然風景優美，但我實在無心欣賞。我除了學科需加強外，還 得學鋼琴、視唱、聽寫、樂理及保持演唱的術科水準。在這方 面，我很感謝劉天林教授的協助，他知道國小老師待遇微薄， 所以跟我上課僅收我很少的學費，有時甚至免費，我終能考入 師大音樂系。

我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目標前進，這是上帝的恩典，因為 我遇到了我人生的貴人─劉天林教授。他不只教導我音樂，也 教導我做人，他常告訴我珍惜時間就是珍惜藝術生命，他勸我

不亂交朋友，潔身自愛。我今天有如此的成就，應該感謝劉天 林教授當時的教導。

參、新秀登場

我在1969年考入師大音樂系，大一時我被安排跟花腔女高 音陳明律教授學習。陳老師注重自然發聲法，她給我的歌曲也 都偏高，因此我的音域不斷地擴充，後來我終能演唱高男中音 的曲目，這不得不感謝陳老師的教導。大二時，陳明律老師建 議我跟戴序倫教授學，戴老師知道我是從鄉下來，他要我保持 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因此安排我早上八點上課，如此長久的磨 練，後來我在跟樂團於早上練習時，才能毫不畏懼地放聲高 歌。另一方面，戴老師還教我如何唱出圓潤又厚重的男中音音 色，他更能一面教，一面彈艱難的鋼琴伴奏。我很慶幸在大學 時能碰到這兩位聲樂教授。

到了大四，系裏新聘了教歌劇的曾道雄教授和教德文藝術 歌曲的席慕德教授。歌劇課讓我學到如何在舞臺上走位，與重 唱者的互動而不影響聲音的傳送，在臺上演唱時還得注意臺下 指揮的拍點，曾老師強調歌手一穿上戲裝，馬上得轉換成戲中 角色。我後來唱了很多歌劇裏的男中音角色，這時所紮下的基 礎，讓我獲益匪淺。至於德文藝術歌曲則是一門極其新穎的聲 樂課程，席老師教我如何依歌詞唱出不同音色，更重要的是要 咬字清晰。當時為了唱好德文藝術歌曲我還到臺北的德國文化 中心學德文。後來我到維也納音樂學院進修一年，負責審查進 修生資料的教授知道我修了德文藝術歌曲，特准我不必再考其 他的德文測驗。

1966年省立屏東師範學校55級混聲合唱團 合照最後一排右起第5位為陳榮貴中坐者 為劉天林教授

1773年大四畢業旅行兼教學觀摩全班合照 右一為陳榮貴

1972年大三歌劇課期末公 演與楊鳳鳴學妹演出歌劇《女人皆如此》二重唱 飾Gugliemo

師大畢業後我應聘到省立基隆高中任教，這時由於在師大 音樂系打好的演唱底子，加上師長們的力薦，我常常有機會上 臺演唱。有幾次我以新秀身份和資深的老師們同臺參加中廣公 司舉辦的「中國藝術歌曲之夜」演唱會，我還應邀在著名的合 唱團裏擔任獨唱，也飾演歌劇裏的男中音角色。有了很多演唱 的機會，也有好樂評，我開始思考如何拓展我的演唱前途，我 知道唯有出國深造才更能出人頭地。

1974年我被征招去服兵役，我知道在軍隊中軍官和士兵待遇 截然不同，所以我努力讀書考上了預備軍官役。進了軍隊，我見 識到軍中組織份子的複雜，這是一個現實社會的小縮影，與同 袍相處一定得有相當高的EQ。而一位學聲樂的歌手在軍隊裏， 因為唱軍歌需要有宏亮聲音的人來領唱，或振奮士氣，所以我 感受到被重視或禮遇，就這樣讓我度過兩年美好的軍中時光。

1976年我退役後繼續在基隆高中教音樂，也開始我補習托 福的忙碌生活。我白天在基隆上班，晚上到臺北南陽街跟很多 年輕人坐長凳子刻苦學習英文。這時候，女朋友妙麗常常寫信 來鼓勵我，激勵我的鬥志。我也開 始申請美國的大學入學許可，有好 多大學聽了我的錄音帶都希望我能 去他們的學校就讀，我最後選擇了

印地安那州的博爾州立大學（Ball State University）。臨出國前，我 唱了一場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合唱樂章裏的男中音獨唱，由於年輕，加上聲音本質又佳，立刻引起了音樂界的注意。

少女時期的妙麗，清新脫俗

1974年參加中廣公司「中國藝 術歌曲之夜」，與右起辛永秀、董蘭 芬、張清郎同台

1974年回母校屏東師專作個人演 唱會

肆、愛妻妙麗

1974年寒假我應朋友之邀赴雲林縣土庫國小演唱，朋友請 了當時正就讀師大音樂系二年級主修鋼琴的楊妙麗學妹幫我伴 奏，為了音樂會的演出成功，妙麗很認真地練習，我也天天到 她斗六的家裏合伴奏。妙麗當時只有19歲，當她第一次出現在 我面前時，清新脫俗的模樣，彷彿是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人 物。我心裏想，她不就是我日夜在尋找的女孩嗎？妙麗人如其 名，遇到她，我的人生從此改觀。雖然我只在斗六待了三天， 但音樂會結束後，我竟然發覺自己無法離開她。後來我回到基 隆高中繼續教書同時也對她展開熱烈地追求，我寫了第一封情 書向她告白，她卻在一個月後才回我一張明信片。收到信後， 我掌握機會，天天寄情書給她，終於感動她的心，她回到臺 北，我們便開始交往。

妙麗彈琴伴奏，榮貴唱情歌

大學時期的妙麗，天真活潑

妙麗俏皮又可愛， 榮貴暱稱她為小Merry

妙麗，一個彷彿從童話故事走出來的女孩

音樂會前榮貴和妙麗在後台休息室合影

妙麗的爸爸是斗六小鎮醫生，媽媽是藥師，當時診所生意 興隆，在斗六是人人稱讚的好醫師。由於父母都留學日本，對 於子女的教育相當嚴格，因此一個如掌上明珠般的女兒結交聲 樂家當男朋友，起初非常不贊成，後來經過多年的觀察，才不 再反對。

妙麗師大畢業後在斗六的私立正心中學當實習音樂老師， 我退伍後則繼續在基隆高中教書，為了擄獲妙麗的心，我經常 到正心中學探望她。1976年我開始補托福，以便將來能夠出國 留學，後來雖然托福考過了，但由於經費不足，只得靠妙麗辛 勤教授鋼琴所存的錢及她父母的資助，才得以成行。我也因著 這些經費而能專心在美國深造兩年，順利拿到碩士後回國找到 教職，這種尚未結婚便想栽培我的善行，的確讓我感動，我也 在心中暗自發誓：這一生我一定會好好守護著妙麗。

妙麗是個聰明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她在當時是以聯考學科 最高分考入師大音樂系。後來我們在1979年結婚，我除了在師 大教授聲樂課外，也開始投入舞臺的演唱事業，妙麗常常是我 最佳的諮詢對象，不管是聲音的運用或樂曲詮釋，經她的指 點，我常能迎刃而解。我今天所有的一切，她都有份在內，我 和妙麗相處的歲月極美，她的存在讓我覺得好幸福。天父把妙 麗送給我，實在是最大的恩典，感謝主！

榮貴和妙麗外出 赴宴的悠閒時光

1979年9月訂婚， 榮 貴 、 妙 麗 和 岳 父 楊 東 茂 醫 師 、 岳母李秀玉藥師

1979年11月，榮貴和妙麗結婚

1979年與妙麗結婚時照相留影

伍、遠渡重洋

1977年8月我在妙麗的期待和準岳父母的祝福下搭機赴美留 學。飛機到達博爾州立大學的大學城蒙西（Muncie），就有一 對笑容滿面年約70歲的老夫妻很親切地過來迎接我，老先生叫 約翰 ‧ 路 肯 士 （ John Lukens ） ， 老 太 太 叫 瑪 麗 （ Marry Lukens）。為了適應美國的社會文化及大學生活，我提前於開 學前一週先抵達蒙西，就住在學校安排的接待家庭路肯士家 裏。路肯士在這星期裏常常帶我到他加入的俱樂部吃晚餐，並 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美國老人個個都像紳士，彬彬有禮，慷 慨大方，讓我見識到美國人文明的一面。

學 校 開 學 後 我 被 安 排 跟 隨 新 聘 的 南 非 籍 男 中 音 佛 里 葉（George Fourié）學聲樂，老師剛從唱了10年的奧地利格拉茲（Graz）歌劇院退下來，這時他才48歲；年輕有勁，我唱的 歌，他幾乎每一首都能示範。佛里葉強調作為一個歌手要能把 握機會和時間，適時向大眾展現自己的歌唱才能，因此，他推 薦 我 到 鄰 近 城 市 里 奇 蒙（ Richmond ） 的 懷 瓦 特 歌劇公司（ Whitewater Opera Company）唱給老 板聽。該公司準備於1979 年演出威爾第的歌劇《弄 臣》（Rigoletto），老板聽了我唱之後很滿意就跟 我簽約。佛里葉是飾演弄臣的老手，我們上課時，對此角色，他不只能教唱也能教動 作，真是讓我受益非淺。

1977年在美國博爾州立大學與接待家庭 John Lukens及Mary Lukens合影

我在博爾州立大學修了三個季和一個暑期的課，拿到碩士 學位之後，就轉到印地安那大學繼續進修。印地安那大學是全 美最多主修聲樂學生的學校，一年演出五部歌劇，由不同的學 生樂團伴奏。學校的歌劇院完全仿照職業的歌劇院建築和設 施，內有儲藏戲裝、道具的房間，還有排練室和芭蕾舞室。由 該校畢業的聲樂學生佈滿世界各地的歌劇院和音樂廳，所以有 人稱讚該校是培養歌劇歌手的聖地。

在印地安那大學一年，我選了男中音卡索教授（ Walter Cassel）當我的聲樂指導老師，卡索以前是美國紐約市立歌劇的 專任歌手，他和女高音席爾絲（Bevery Sills）所錄製的歌劇《小母鹿的歌謠》（The Ballad of Baby Doe）已成為經典之 作。我也選了伍斯曼（John Wustman）當我的聲樂教練，伍斯 曼因成功地為巴伐洛第（Luciano Pavarotti）在美國林肯中心獨唱會電視現場直播當鋼琴伴奏，而成為全美 家喻戶曉的鋼琴家。這一年我終在兩位專家 的指導下，成功地在懷瓦特歌劇公司演完《弄臣》，里奇蒙當地報紙譽我是該公司有 史以來最偉大的男中音。

我的母系系主任張大勝教授知道我在美 國的不凡表現之後，就在我準備束裝返國的 前夕，寫信來邀請我回母系任教。當時大學 教職一位難求，我卻能在留美兩年之後就擁有，我真是一個受上帝祝福的人。

1979年5月碩士照

1979 年在美國 Whitewater Opera Company 演出《 Rigoletto 》 飾Rigoletto

陳榮貴在印地安那大學的聲樂老師Walter Cassel

1979年在美國懷瓦特歌劇公司 演出《弄臣》，飾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