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 Zhai Qi Ai: 逸斋奇爱──黄海歌长篇小说集第三卷

By Haige Huang and 黄海歌

本书是《黄海歌长篇小说集第三卷》。

《逸斋奇爱》，似一部演奏现代家庭奇异婚恋的大型交响乐，其中具有多声部、多变奏、多悲怆、多谐趣、多喜兴的各种乐章，表现当代社会复杂变化的婚恋状态。作品中重点描写三个年轻漂亮的堂姐妹，到开放城市谋生的曲折离奇的婚恋经历。堂姐柳芳菲，是个名牌大学高材生，由于高傲坚贞，难以找到职业，愤而到夜总会寻“洋饭票”，要移民到海外去，却成为“大众情人”，上演了一曲悲怆乐章；堂妹柳芳丝，是个初中肄业生，被迫逃难到开放城市，做“发廊妹”、“按摩女”，也难以为活，而假冒堂姐柳芳菲之名，以名牌大学生的身份，去应聘当富贵人家的保姆，居然受到各方宠爱，能迅速飞黄腾达，成为高

• Language: 中文
• Publisher: EHGBooks
• Release date: Jul 1, 2016
• ISBN: 9781625038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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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逸斋奇爱》，似一部演奏现代家庭奇异婚恋的大型交响乐，其中具有多声部、多变奏、多悲怆、多谐趣、多喜兴的各种乐章，表现当代社会复杂变化的婚恋状态。作品中重点描写三个年轻漂亮的堂姐妹，到开放城市谋生的曲折离奇的婚恋经历。堂姐柳芳菲，是个名牌大学高材生，由于高傲坚贞，难以找到职业，愤而到夜总会寻洋饭票，要移民到海外去，却成为大众情人，上演了一曲悲怆乐章；堂妹柳芳丝，是个初中肄业生，被迫逃难到开放城市，做发廊妹、按摩女，也难以为活，而假冒堂姐柳芳菲之名，以名牌大学生的身份，去应聘当富贵人家的保姆，居然受到各方宠爱，能迅速飞黄腾达，成为高官、名人，为人们所敬仰，还被称为圣洁美神，上演了一曲谐趣乐章；柳芳丝的胞妹柳芳青，只有小学文化，似乎是个傻妹，被人拐骗到开放城市，遭受残酷折磨，幸得逃脱魔掌，改换姓名到富贵人家做女佣，也得到雇主钟爱，竟能协助大姐为被害父母报仇，上演了一曲悲喜乐章。通过这三个堂姐妹的婚恋经历，反映现实社会各种家庭畸形的婚恋状况，使读者对现实社会有较为广泛深刻的认识，也获得较为高雅的艺术享受。

别墅园林似丽宫，

藏娇储秀尚新风。

功名利禄为钓饵，

珠宝金银作弹弓。

云雀无心栖苑囿，

凤凰怀志展长空。

岂知腐鼠何滋味，

笑看鸱枭妄逞雄。

作者题

三奇总序／何镇邦

黄海歌先生从年轻时代起就酷爱文学，利用业余时间从事戏剧和电影剧本创作，还曾受到文学前辈陈荒煤的关心和指点。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他从电视台工作岗位退下来，用十几年的时间辛勤笔耕，写成《宝鼎奇缘》、《金湾奇情》、《逸斋奇爱》等三部长篇小说，计一百五十余万言，称之为三奇系列。三部作品中，《宝鼎奇缘》2000年5月由花城出版社出版，《金湾奇情》2006年10月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据说均有较强烈的社会反响，还发现两次被盗版。素昧平生的黄海歌先生通过电话找到我，并陆续寄来已出版的《宝鼎奇缘》和其他两部作品的书稿。我遵嘱为《金湾奇情》和《逸斋奇爱》作了序；在两篇序文中，我已把读完三奇之后想说该说的话都说了。自去年以来，黄先生多次来电话说准备把三部作品一起打包交由出版社出版，以求三奇有更广泛的影响和得到更高的评价，并再次殷殷嘱我为三奇写个总序。前文说过，在为《金湾奇情》和《逸斋奇爱》两部作品写的序文中，我已充分表述了我的读后之感和对作品的评价，似无什么新的意见可陈述。怎奈黄先生求序心切，多次来电话催促，又感佩黄先生对文学的热情与时俱增，于是于近日重新读了三部作品，成此序文，以求正于黄先生和广大读者。

我想再次重申，三奇最重要的认识价值乃在于通过各种各样精心编撰的传奇故事，从多个侧面反映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这个变革的时代，它们既写出这个时代不可阻挡的改革浪潮，又揭示这个大变革时代种种负面的社会现象。诸如《宝鼎奇缘》中反映改革开放初期农村中的变革景象，描写宝鼎山区的宝鼎公主田丹和愣头青年黎铁等年轻人的奇异婚恋以及冲破重重樊篱奔向改革开放大潮的勇敢作为，并揭露宝鼎土皇帝田丁要把女儿作为金链子套在接班人的脖子上以图控制权力的丑恶面目；《金湾奇情》中通过金大富这个从一个捡破烂佬到成为一个具有十数亿资产的私营企业家富于传奇色彩人生经历的描述，扫描改革开放后转型期社会形态的方方面面；《逸斋奇爱》则通过柳芳菲、柳芳丝、柳芳青三姊妹从农村走进城市的婚恋经历与发展复仇的故事，在更深的层面上揭示了改革开放时代的种种社会现象。由此看来，时代性与社会性是三奇最重要的审美属性，也是它们最重要的认识价值。

黄海歌是从戏剧创作步上文坛的，据我所知，他十分勤奋，具有较好的文艺素养，年轻时学习了许多中外古典戏剧、小说、散文、诗词歌赋及文艺论著，奠定他的文学创作坚实基础，也决定他的小说创作所走的道路。当下的小说创作存在着多种可能性，既可以写重于心理分析的现代小说，也可以写追求情节离奇的传奇作品；既可以采取讲故事的传统叙述策略，也可以选取跳跃性、意识流和象征性的现代派叙述策略。只要运用得好，都可以写出好作品来，这当中没有高下优劣之分。注重故事的编织，追求戏剧性与传奇性，可以说是三奇最重要的艺术特色。也可以这么说，注意情节的戏剧性与传奇性，是它们的长处，也是它们的局限。

就作品的社会性与传奇性而言，我把三奇看作明清世情小说这一脉的新世情小说。鲁迅先生曾指出这一类小说大概都叙述风流放纵的事情，间于悲欢离合之中，写炎凉的世态（《鲁迅全集》第九卷330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移来评价三奇，尺寸也正合适。仅此一点，三奇也就有其在当今文坛立足之地了。在三奇重新包装出版之际，写下这篇短序，以示祝贺。

［本序作者何镇邦先生是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院教授、著名文学评论家］

总序／吴茂信

优秀的文学作品，总是与时代的脉搏一起跳动。今年是我国实行改革开放基本国策30周年，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标志的改革开放时代，是一个翻天覆地的时代。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人民在这30年所经历的艰难与曲折，所受到的冲击与洗礼，所发生的进步与变迁，都是无与伦比的。我们有理由要求和期待我们的文学家以自己独到的眼光、智慧和创造精神，反映、描绘、揭示和剖析这个时代。在这30年间，我们的党和人民创造了许多举世瞩目的奇迹，包括经济社会发展的奇迹，理论建设和创新的奇迹，人民生活显著提高、民主法制建设不断健全的奇迹，我们完全应该也完全能够创造另一方面的奇迹，就是文学与艺术发展的奇迹。我们期望，反映改革开放的优秀作品，能成为我们续写现代文学史的最壮丽的篇章。我们希望文学家们能够把身边发生的事情放到整个改革开放的大局、大潮中去思考，把改革开放作为一个历史阶段、历史过程、历史事件去表现。通过反映这些年来历史变迁和人文画卷，使人们能够看到我们党领导改革开放的艰难、曲折和英明、正确，看到我们这个古老民族的生机、活力和复兴的希望，看到我们人民的可爱、可敬，看到我们国家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现在，我们的面前就放着以这个时代为背景的三部长篇巨著——《宝鼎奇缘》、《金湾奇情》，分别为54和52万字，《逸斋奇爱》53万字，加在一起150多万字。如此鸿篇巨著，规模宏大，令人目瞪口呆。要与读者交流阅读心得，很有必要先向读者对这三本书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宝鼎奇缘》，描写了好几桩离奇的婚恋故事，简直称得上是一座当代爱情婚姻的大观园。以宝鼎公主曲折奇特而又可歌可泣的爱情婚姻为主线。宝鼎公主的父亲是个权欲熏心贪婪好色的土皇帝，要把美若天仙纯洁善良的女儿作为金链子，一会儿套在这个接班人的头上，一会儿又套在那人接班人的头上，以图控制别人，达到自己卑鄙的目的。而那些卑劣奸诈的小人，则投其所好，耍尽阴谋手段，通过缔结姻缘，继承此公的皇位。宝鼎公主在痛苦折磨中认识了父亲的丑恶本质，勇敢地站起来抗争，坚定地与真心相爱的愣头青年站在一起，支持正义，反对邪恶，为争取爱情幸福，实现人生价值，同那此邪恶势力、奸诈小人、凶恶歹徒，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上演了一出既惨烈又豪壮的悲剧。此作品鞭挞假、丑、恶，讴歌真、善、美。故事惊险、结构跌宕、情节丰富、细节精彩、人物众多、性格鲜明，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金湾奇情》，反映了沿海开放城市富于特色的生活，展示在改革大潮中那些弄潮儿、驭风女的各种精彩表演。其中重点描绘山乡青年农民金土富（后来改名为金大富）如何迅速暴富的离奇事迹。他为了寻找被人骗去的老婆和女儿，鲁莽地闯进开放的金湾市，吃尽苦头找不回亲人，却流落街头成为捡破烂佬。后来他竟然获得一个有权势人家三姐妹的爱恋，还受到贵妇人的爱慕，使他能迅速兴旺发达起来，成为拥有巨大资产的企业家、商场和情场叱咤风云的人物。书中淋漓尽致地揭示暴富者的奥秘，展示色彩缤纷、光怪陆离的现代都市生活，让人们从纷繁的世态中，窥见现实真相的一斑，进而感悟人生的一些真谛。

《逸斋奇爱》，反映当代社会畸形的婚恋现象，似多声部、多曲式、多情调、多节奏地变奏出一部现代家庭奇婚异恋的大型交响乐。小说重点描写三个进城女青年悲喜不一的婚恋经历。堂姐柳芳菲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在银海市找不到职业，要到夜总会寻找洋饭票，跟随洋老板到外国去，结果成为大众情人，上演了一场惨烈的悲剧。堂妹柳芳丝是个初中生，从农村逃难到银海市，做发廊妹、按摩女，被生活逼迫得几乎要投海自尽，后来假冒出国的堂姐柳芳菲之名，以名牌大学生的身份，去应聘当富贵人家的保姆，居然受到多方爱宠，还为高官名人所仰慕，并被誉为东方纯洁美神，上演了一场诙谐的喜剧。柳芳丝的胞妹柳芳青只有小学文化，似乎是个傻妹，被人拐骗到银海市，遭受残酷折磨，侥幸逃脱魔掌，改名换姓到富贵人家当女佣，也得到主人钟爱，竟能协助大姐为被害父母报仇，上演一场可笑的滑稽剧。悲剧、喜剧、滑稽剧交替上演，反映了社会转型期家庭婚恋生活错综复杂的变化，使读者广泛而深刻地认识到改革开放给社会带来的巨大冲击，促使社会生活发生了重大的变迁。

作者黄海歌通过起伏跌宕的故事情节、七情六欲俱全的人物形象，全景式地反映了作为改革开放前沿的南方城乡，经济社会的发展、变化，以及在这种发展变化中人们观念、意识受到激烈的冲击，产生错位、裂变、破坏、重组等等现象，五光十色，惊心动魄。而这一切，都经过作者头脑的加工，让读者从中识别正与邪，区分善与恶，认知美与丑，起到寓褒贬，别善恶、载治乱，志兴衰的效果。前两本书陆续出版后，在读者中反映颇为强烈，《宝鼎奇缘》出版不久，出版社第二次印刷；在珠海市万家福超市的书屋里，竟出现这小说的盗版本。我想，这就是鲁迅文学院教授、著名文学评论家何镇邦先生，在《金湾奇情》序言中赞扬黄海歌的长篇小说的社会性吧。

读者喜爱黄海歌的小说，除了题材和内容吸引人，还在于作品的艺术魅力。作者有着长期的写作经历，由于多年从事文化和记者工作，长期在生活中摸爬滚打，对社会各界颇为熟悉，曾写作不少诗歌、散文、小说、剧本、电视剧等文艺作品，在报刊上发表和在广播电视中播出。作者走上文学之路，曾获得老前辈著名文学家陈荒煤先生的关怀指引，终生受益。通过在实践中不断摸索，他运用艺术手法十分娴熟，由于写过戏剧、写过电影文学剧本，深深懂得什么叫出乎意料之外，合乎情理之中。他善于在剧烈的矛盾冲突中塑造人物，善于设计生动曲折的故事情节。三本书都有一个奇字，充满神奇的色彩，可以说是一套传奇系列小说。光看这些小说的主线就能说明问题，土皇帝父亲要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当作纠集邪恶势力的法宝，而女儿偏偏看透父亲的罪恶本质，走上叛逆之路，追求正义，追求纯洁的爱情，成为父亲的冤家对头；暴发户亿万富翁为了复仇出气，为了光耀门庭，挥霍巨额资财，迎娶年轻貌美的国际模特、明星，而新娘却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乱伦之后饮恨自杀……这些故事无不曲折离奇，云谲波诡，色彩缤纷，目不暇接。简单地说，可读性很强。何镇邦教授将其总结为传奇性。不少评论认为黄海歌的小说富有社会性和传奇性无疑是正确的，但我认为就创作路子而言，黄海歌是在努力探索雅俗共赏的道路，而且比较成功，这是最为难能可贵的。

成就一套150多万字的三部曲，要付出何等艰辛的劳动！黄海歌的创作精神可敬可嘉。他的成就源于他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做时代的代言人，做人民的代言人，为作家树立了榜样。如今，领导者为有志于把自己的智慧、心血和激情奉献给改革开放时代的文学家们创造条件，搭桥铺路，改革开放时代是产生鸿篇巨著最好的土壤和生活源泉。作家们只要能像黄海歌那样贴近生活，辛勤耕耘，写文学的传奇，就一定能够实现文学的梦想，攀登文学的高峰，为中国的文学宝库奉献我们的赤诚和史诗般的无愧于时代的文学力作。

[本序作者吴茂信先生是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副会长、杂文创作委员会主任、广州市政协巡视员。]

北京座谈会的精彩评论

《黄海歌长篇小说集》（三卷）于2012年5月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之后，在读者中有较好的反映。于当年12月下旬在北京东城区图书馆开了一个座谈会，有多名著名评论家和热心读者参与。与会者没有一个不称赞这三部作品的。北京的文艺杂志《天坛》于2013年1月第1期刊登了这次座谈会的盛况，并发表了两位著名评论家的文章。现把这个座谈会的报道及这两篇评论文章辑录于后，以供读者参阅：

执着的追求 丰硕的成果

——黄海歌长篇小说创作座谈会

2012年12月22日，著名作家黄海歌长篇小说《宝鼎奇缘》《金湾奇情》《逸斋奇爱》出版座谈会在北京市东城图书馆举行。近百人参与。

著名文学评论家何镇邦、北京燕山出版社主编陈果、北京东城作协副主席颜斐、《天坛》杂志编委会主任范伟、《时代中国》杂志社社长王平华、新媒体产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李文峰等作家、评论家以及有关方面领导出席了座谈会。

《中国文化报》《中国艺术报》《北京青年报》央视网、新华网等媒体到场。座谈会由著名评论家何镇邦主持。

黄海歌从事文艺和记者工作40多年，擅长影视剧本和小说创作，出版了200多万字的文学作品，入藏中国现代文学馆。其中长篇小说《宝鼎奇缘》《金湾奇情》和《逸斋奇爱》，由北京燕山出版社于2012年5月出版。

三部作品，均以改革开放为背景，讲述大背景下发生的种种奇情逸事，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生动，既有对时代的认识价值，又有独特的审美价值。作者善于讲故事、编情节。描写的情缘新颖奇特，鉴人性知人心，晓社会赏美趣。

正如著名文学评论家何镇邦的评论：

小说具有鲜明的时代性，丰富的社会性，继承传统小说的传奇性以及很强的可读性。

为举办好此次点评座谈会，东城区图书馆于四周前向到馆读者发放了黄海歌小说40余本，使参加此次的读者对作品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可以较为充分地与评论家、编辑进行深入的探讨与交流。点评座谈会现场气氛活跃，效果良好。出版社与不少读者对此种方式作品点评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宝鼎奇缘》

以宝鼎公主曲折离奇的爱情生活为主线。宝鼎公主的父亲是个权欲熏心、贪婪好色的土皇帝，要把美丽的女儿作为金链子，一会儿套在这个人的头上，一会儿又套在那个人的头上，以图控制别人，达到自己卑鄙的目的。而一些卑劣小人则投其所好，耍尽手段要继承他的皇位。这使宝鼎公主异常痛苦，最后她终于认识父亲的丑恶本质，与其抗争，并与自己起初厌恶，后来则又爱慕的愣头青年相恋。他们为支持正义，反对邪恶，争取爱情幸福，实现人生价值，同那些邪恶势力进行斗争，终成眷属。

《金湾奇情》

主要反映沿海城市改革开放的生活，展示那些弄潮儿、驭风女的精彩人生。山乡青年农民金大富为了找回被骗的老婆和女儿，闯进了沿海开放的金湾市，吃尽苦头，受尽折磨，流落街头成为捡破烂佬。后来他获得某三姐妹的爱恋和一些贵妇人的爱慕，使他在金湾市里站住了脚跟，而且迅速兴旺发达起来，成为亿万身家的企业家和叱咤商场情场叱咤的风云人物。他最后身败名裂时得到了旧侣的救助，化险为夷……这时他悟出了人生真谛……

《逸斋奇爱》

描写了三个年轻姐妹到开放城市谋生的曲折离奇的婚恋经历。堂姐柳芳菲，是个名牌大学高材生，不慎来到夜总会寻洋饭票，想移民海外，却成为大众情人……堂妹柳芳丝是个初中肄业生，来到城市后做了发廊妹和按摩女，后假冒堂姐柳芳菲的名牌大学生之名，应聘到富贵人家，受到各方宠爱，并被称为圣洁美神……柳芳丝的胞妹柳芳青似乎是个傻妹，被人拐骗到开放城市，遭受残酷折磨，后逃脱魔掌，改名换姓做了富贵人家做女佣，得到雇主钟爱，并协助大姐为被害父母报仇……

三奇作品的巧妙之处

——开篇

子云

首先要感谢何镇邦老师和颜斐先生给我机会，让我能够有幸阅读到黄海歌先生长达一百六十多万字的长篇巨著《宝鼎奇缘》、《金湾奇情》和《逸斋奇爱》。如果说，我从黄海歌先生这三部鸿篇巨著当中学到了什么的话，那么，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这三部作品的开篇。

一部文学作品，尤其是一部文字文学作品，在当今诸多影视文学作品的的冲击下，要想让读者把你的作品读下去，并非易事。这也就是说，小说的开篇非常重要，它甚至重要到整部作品的质量，销量。英国小说家戴维•洛奇在关于小说开篇中说过这么一句话：小说的第一句、第一段或第一页甚至第一章是设置在我们居住在现实世界与小说家想象出来的虚幻世界之间的一道门槛。小说家在开篇当中的第一要务就是想方设法把读者拉进门来。当然这里不但要靠小说家的艺术手法，更要看小说家的艺术造诣。

长篇小说《宝鼎奇缘》在开篇恰恰就非常巧妙地运用了这一法则。作家黄海歌先生在第一章中采用了山不在高这句古语。从而让宝鼎山这个坐落在我国南粤西隅的名胜尽展在读者面前。紧随其后作者把有关宝鼎山的一个又一个问号用捆绑式的手法抛向了读者，比如宝鼎山出了个美女是玉帝派遣下凡的仙姬：电视台台长派我以采访为由去山里寻找这个美女，带回来用于电视台的招牌、台柱子。我在进山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有这些带给我的诸多问号更加激发了我对神山的向往，和对宝鼎仙姬的神秘感。从而牢牢抓住了读者渴望解谜的心理。随着故事的延伸和一个个情节的展开，从而让读者又看到了宝鼎公主、宝鼎之王……以及众多人物鲜活的形象。

如果说《宝鼎奇缘》的开篇用一句古语把读者勾住了的话，那么请看黄海歌先生的第二篇作品《金湾奇情》。我认为当读者拿到一篇作品开始阅读的时候，怎样让读者爱不释手地读下去？这才是考验一个作家的和其作品的试金石。如果读者翻两页就弃在一边，那就等于你自己糟蹋了你的心血，你的这部作品就是败笔。黄海歌先生的《金湾奇情》在开篇运用新闻制造悬念的现代派手法，一下子抓住了读者的衣领并毫不费力的把读者拉进他的虚幻世界里。无论是世纪雷电婚、还是求救是何人、再有寻妻遭灾祸等一系列悬疑章节、一个个人物的恩怨情仇、悲欢离合就像磁石那样牢牢地吸引住了读者。

黄海歌先生三奇大作中的最后一奇《逸斋奇爱》的开篇则把笔墨用到了寻死这个令人哀伤的场景描写上，并以此唤起读者对悲剧人物的疑惑、不解、直至同情。这也难怪，人生能有几回搏？好死不如赖活这句俗话，毕竟在大多数人心里占据了重要位置。如果不是把人逼到了绝境谁也不会去轻生。更何况这两位女子在通向死亡的道路上还在为自己死亡的工具论长短、争先后。在读者为其行为哀伤的同时，又不得不让读者去深思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个作家，一部作品，他在读者心目中所占据的位置，往往不在其作品的多少，而在于作品的厚重。体现作品质量的优劣，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作品的开篇。本人认为：一个能让读者感兴趣、并让读者处在亢奋状态下读下去的好的开篇，其作品本身就成功了一半。在此，我对黄海歌先生三奇大作的问世表示热烈的祝贺！

（本文作者系北京丰台区作协小说创作委员会副主任）

人性的沉沦与绞杀

——读黄海歌的《金湾奇情》

胡愈之

很久没有读这样厚的小说了。那天从颜斐老师手里接过黄海歌先生厚厚的三本小说集，随手翻开上面的这本《金湾奇情》，开始很不以为然，以为不过是一个俗套的艳情故事。但随着故事情节的深入，让我看到这里叙述的不仅仅是艳情故事，更是人性的深层揭示。

爱情是人类的永恒主题，是人类最圣洁的情感，她繁衍着多少人类的美好追求。那些身心相许，灵犀相契的爱恋，那些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相知相伴，令多少人为之痴迷，为之陶醉，为之赴汤蹈火。人只有在爱涌动的时候，灵魂才会得到超现实超越自我的净化和涤荡。当然在爱的过程中，也尽显了人性的卑劣。他们打着爱情的旗号，干着蝇营狗苟的种种勾当，玷污爱情的圣洁。

《金湾奇情》叙述了金大富的情感历程。在他最初对肖丽玉爱情的美好追求中，显示的是他淳朴善良的人性本能；在他走投无路的困惑中，对贾丽珠的爱恋和依托，也有他人性最纯朴的一面。当然在他人的本能性之外，还有他丑恶的一面，就是拥有贾丽珠，立足海胆村，再做长远打算。在他这一念之生的时候，注定了罪恶的开始。以致后来他与贾家三姐妹之间的淫乱，他在灯红酒绿中糜烂，是他人性的彻底沉沦，最终竟然和自己亲生的女儿乱伦，自绝于人性的自觉。

《金湾奇情》这部小说，开篇以倒叙的手法，引出故事的悬念，打开人们阅读与探究的欲望。小说以金大富的情感历程为主线索，讲述了金土富由一个淳朴农民后生到金大富冠甲一方的暴富过程，从中穿插着多条线索，展示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与种种的社会问题。小说又以蒙太奇式的笔法不断转换镜头，造成跌宕起伏的悬念和画面，使整个故事充满浓郁的南国风情。小说自始至终都在揭示着人性在善良与丑恶并存中的沉沦与绞杀，以及在改革大潮冲击下固有观念的改变。阐述着改革开放对人性本能的解放，同时也拷问着人类的灵魂，给人们提出了思考：在物质生活丰富以后，人类道德和精神该向怎样的方向发展？在金钱利益的冲击下，人们该怎样把持自己的道德底线？

小说中的金湾市，整个一个现实生活的写照，它的种种存在正是现实社会中的种种存在。那些涌动的暗流，那些如饥似渴的欲望，那些没有廉耻的污浊，还有那些没有泯灭的美好追求，既鞭挞了社会，又给人以自省和向往。小说揭示出人类内在的复杂性和多面性，揭示了善良与丑恶的绞葛冲突。在当今所有的诱惑下，如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释放的诡异与欲望，让人们难以遏制的攀求与追逐，从而暴露了人性最本质的东西。

《金湾奇情》以情字为线，以奇字夺胜，不能不说作者的用心和功底，更彰显了作者的社会思考，令人钦佩。

（本文作者系北京丰台区作协小说创作委员会副主任）

（以上引文引自《天坛》杂志2013年1月第1期88-90页）

目录

内容简介

三奇总序／何镇邦

总序／吴茂信

北京座谈会的精彩评论

目录

第一章 绝路喜相逢

第二章 山鸡变凤凰

第三章 樊笼作丽宫

第四章 礼品惹风波

第五章 贵贱瞬变幻

第六章 孽种生祸端

第七章 骨肉苦离散

第八章 小草可成树

第九章 妒恨掀恶浪

第十章 救助挽颓风

第十一章 会亲情隐隐

第十二章 展才气如虹

第十三章 高台履薄冰

第十四章 明珠放异彩

第十五章 朱门意显显

第十六章 红裙心酸酸

第十七章 画里乾坤大

第十八章 家中奥妙多

第十九章 聚散急匆匆

第二十章 枭雄终成梦

第二十一章 重逢如隔世

第二十二章 再别泪盈盈

第一章 绝路喜相逢

一

在我国沿海地区，改革开放的银海市，已成为各地寻梦者向往的宝地，外来人口竟比本市户籍人口多几倍，这里的生活空间显得异常热闹。

有好些外来者，神通广大，法术异常，迅速飞渡银海，实现他们的梦想；可是也有不少人，没学好法术，渡不过银海去，沉没在海里了。然而，银海的气象很复杂，常会发生风暴海啸，顷刻之间，实现梦想者可能舟覆海中，楼倾岸上；沉没海里者又可能爬上岸来，东山再起。因此，对于变幻莫测的命运，人们心里常常惴惴不安。

不过，那些成功者，大都在追求醉生梦死的生活，尤其是追求美色的享受，作为享乐的首选目标。因而市里的酒楼茶馆、娱乐场所特别兴旺，到处人潮汹涌，珠光宝气，色彩缤纷，酒气香风，弥漫飘荡，欢声笑语，昼夜不息。

在一个初春之夜，有许多成功者，驱奔驰，乘宝马，进酒楼，入舞厅，享受人间欢乐。可是，也有个失败者，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垂头丧气，失魂落魄，向黑茫茫的海滨走去，要投进大海寻找归宿。

那天晚上，春寒料峭，星月迷蒙，海空灰暗，海滨游人甚少，只有这个女子沿着海滨走，向海滨东南边的海角走去。这个女子，衣衫粗陋，头发散乱，脚步浮浮，踉踉跄跄，似走向刑场那样痛苦。

在海湾东南边的海角上，有一堵月牙形的岩石，巍巍屹立，嶙嶙嶒嶒，岩下海水很深，水里还有漩涡，是个危险的地方。有些不幸之人、失意之人、厌世之人，常跑到这儿投海，没有不能如愿的，连尸体也不能浮现，于是人们传说，这儿是灵魂飞天的宝地，便称它为灵岩。

那个女子已走到灵岩上，沿着曲折石径走到尽头，在岩石下面找个凹坳地方，站在一块危石之上。她面对汹涌沸腾的大海，望见浪潮滚滚而来，猛烈冲击脚下岩石，浪花飞溅脸上，不禁心里恐惧，眼泪滚滚而下。她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忍不住呜咽哭泣起来。只要自己闭上眼睛，腾身一跃跳进海里，不就什么痛苦都消失了么？可是，她心里又有些犹豫：跳进大海里结束这条苦命好呢，还是继续活下去忍受苦难好呢？这个世界冷酷无情，她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留恋，活着不如死了好！虽然自己还很年轻，长得也还不错，可是没有学历文凭，没有身份证件，没有特技专长，没有亲友帮助，逃难来这市里辗转几年，还找不到一份可靠的职业，到处遭受欺负侮辱，也没能找到一个人诉说。而自己一向心高气傲，哪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定要坚守自己的纯洁贞操，决不屈从任何污辱强暴，因而到处受到排斥，无法找到固定职业，不能受到老板重用。与其留下贱命受苦受难，不如抱着贞洁之身了结此生为好。

本来她早就想走这条绝路，只是想到家乡还有母亲病瘫床上，还有妹妹正在上学读书，需要她挣钱供养，才忍受苦难活下来；如今，在家乡中学当老师的表哥打来电话告知，她母亲已病故埋葬了，妹妹被大傻拐走不知去向。她不能为母亲送终，又不能照顾妹妹，于心有愧，悲痛欲绝，不想再活下去了，去地下找寻父母相聚吧！

然而，她又想到，这样无所作为去找父母，哪有面目见他们？父亲被冤屈而死，母亲因父亲冤案而病亡，妹妹因无人照顾被拐走，这些冤情仇怨谁人为之申诉昭雪？她辜负父母养育之恩，父母能原谅她这样的女儿吗？她为什么不看看，如今农村有许多人跑到城市谋生，其中不少人文化不高，也没什么特长，什么艰难困苦没遇过，为什么他们能活下去，而她这个初中生不能活下去呢？即使她的苦难比别人多，也不应向苦难低头屈服的！况且自己并不愚蠢，还比较聪明伶俐，从小就喜欢争强斗胜，如今却要逃避苦难，投海而死，这种作为岂不让人耻笑吗？古今圣哲之人都说，自杀是最懦弱的行为！她岂能做个最懦弱者，为世人所讥笑！她要忍受苦难，坚强活下去！

这时，潮水已涌上来，将要把她卷走，她急跳上高一级岩层。已放弃投海自杀的念头。突然，从旁边的岩坳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哭泣声，呜呜咽咽，悲痛欲绝。显然，这个也是要投海的女子，使她神经紧张起来，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已有生存下去的愿望，怎能让别的女子投海而死？唉，可怜的姐妹呀，你的遭遇没有我的悲惨吧，不要鲁莽行事呀，再仔细考虑吧！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这样自我毁灭毫无意义啊！我自己再三思考之后，已放弃这愚蠢的行为，你也应再三思考思考吧，不要做出千古遗恨之事啊！你要忍受苦难活下去，困难处境会改变的！乌云不能永远蔽月，人生也不会永远阴暗的！怎么去劝说她好呢？讲这些道理恐怕不行的，还是以同路人的身份，去和她打打交道吧！

她装作也要去投海的人，大声哭泣向那边岩坳走去。

那个要投海的女子，见到有人哭着走来，以为她也是要投海的，不禁有些吃惊，怎么这样凑巧，两人都选择这儿投海啊！她停止哭泣，睁大眼睛，注视来者，看她是什么样人？

装作哭泣的女子走过去，指着那个女子骂道：哎！你是什么人，跑来占据这个地方？我来这里察看了几次，才选择这个最好的地方，趁今晚是个月黑风高之夜，沐浴更衣跑到这儿来‘飞天’的，你怎么跑来占据这个地方，阻碍我灵魂飞天之路？你快走开去，让我在这儿‘飞天’吧！

那女子觉得奇怪，声音颤抖地说：这儿是你预先察看好，选择为‘灵魂飞天’的地方？可奇怪啦，这儿也是我预先观察好，选定为‘灵魂飞天’的地方啊！我以为在社会上找职业困难，竞争激烈，难以找到立足之地，没料到选择这条绝路，也有人来争夺！可是，这回我不能让出这个地方了，是我先来占据的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比我更着急，要尽快‘飞天’而去，可我已几天没东西吃了，也没地方住了，要急着走这条路啦！让我先‘飞天’而去，你再来霸占这个地方吧！

听这女子的说话，她不禁惊诧，口音似乎是自己家乡的人，而且声音有些熟悉，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呢？岩坳很暗，远看不清，她急着走上前去一瞧，猛地大叫起来：哎哟——你不是柳芳菲姐姐吗？

那个女子也很惊异，仔细察看，也认出她来了：呵——你是柳芳丝妹妹？

她们在这绝路上相逢，竟是村中的堂姐妹哟！两人悲喜交集，互相拥抱，嚎啕大哭。

柳芳菲说：我们离别多年，互不了解，今晚在这绝路上相逢，是天公怜悯我们，不让我们去死，要让我们活下来！我们不能违逆天意，要赶快离开这个危险地方，到灵岩上面去谈谈吧！

她拉着虚弱的大姐，走到灵岩上面来。这时，天上露出点点星光月色，灰暗海空逐渐明亮，风浪也平息下去了。

她们坐在一块大石上，柳芳丝用手搂着大姐，觉得她全身颤抖，急切问道：姐姐，你是何时来到这市里的？因何要走这条绝路？你的家庭状况、经济条件、个人身份都很好呀，为什么要像我这样卑贱的人走这条路呢？

人生变幻莫测，命运难以预料哟！大姐悲叹道，像我这样好的家庭，这样好的经济，这样好的身份，竟然也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接着她悲愤地诉说家中的不幸变故。她父亲柳春荣，原是县里国营商业职工，她母亲是乡里的小学老师，只有她一个女儿，生活过得不错。改革开放之后，她父亲辞职私营经商，很快发了大财，成为省里著名的私营企业家，全家人迁居到县城居住；她母亲在县城小学当教师，她在县城一中读高中，毕业后考上京城名牌大学，这样的家庭是多么幸福啊！可是，她父亲发了大财变了心，到处包养情妇、二奶，把结发妻子抛弃了，害得她母亲气病身亡。她父亲同一个二奶结婚，那个妇人勾结情夫骗了丈夫大笔财产逃跑了。她父亲气得发疯去追寻奸夫淫妇，结果不知他的去向下落了。父亲的企业又遭到管理人员蛇偷鼠窃，很快就破产倒闭了，还欠许多贷款债务。当时她在大学读书，正是将要毕业之时，离不开学校去找父亲，自己手上没钱也寸步难行。骤然间，她失去父母，又失去经济供给，立即跌进艰难的困境。她在学校打零工，在社会做家教，才能艰难读完大学毕业。毕业之后，她跑来这个开放城市找职业，曾被几个大单位招聘，但在试用期间，因她不肯屈从委身给那些大老板，就通通把她辞退了。她没能找到固定职业，只做些临时工，很难维持生活；在城中村与外地几个女子合租一间房子住，已两个月没能交房租，房东要把她赶出去。同房居住的几个女子，都去当三陪小姐了，也要拉她一同去，但她坚决拒绝，与其流落街头遭受污辱，不如结束这条苦命为好。她身处这样的困境，除了走这条绝路，还有什么路可走呢？

大姐极其悲痛，将要晕倒了。她急扶大姐离开灵岩，叫辆出租车带她回自己的住所去。

二

柳芳丝也是在市里的城中村，与一女子合租一间小房子住，约有十多平方米，一间住房连着一个厨卫间，也叫小套间了。住房内设备很简陋，两张双层木架床，上层可放行李，下层便作床铺；床对面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台小型彩色电视机，桌旁还有两把木椅子；一张木架床为柳芳丝所用，另一张木架床是空着的。

柳芳丝扶着大姐躺在床上，急忙倒一杯开水给她喝，又去街上买回肉汤和饭菜，让大姐吃了之后，很快她就恢复元气了。

她仔细端详大姐，觉得比小时更漂亮了，额头宽阔，下颔尖细，眼睛又大又黑，眉毛又细又长，鼻子嘴儿正直端庄，五官的线条都很优美，约有1.66米身高，长得苗条匀称，胸部高挺，臀部翘凸，一头秀发披肩，肤色洁白纯净，真是一个美丽高雅的女子。若不是家庭变故处境困难，眉心不展面带愁绪，她是一个多么令人羡慕的美女啊！

她和姐姐小时候，都被村中邻里取笑，说她们俩的相貌身材极其相似，好像一对亲生姐妹那样，甚至说她们是双胞胎姐妹，真是一宗奇事呀！其实，她们是疏堂姐妹，大姐比她年长三岁。大姐的父母是国家职工，吃政府粮的，她的父母是农村农民，吃工分粮的，她哪能像大姐那样漂亮呢？小时她们两姐妹常在一起玩耍，她学大姐的行为举止和衣着打扮，模样相似也不奇怪，长大之后不会相像了。

她拿来镜子照照自己的容貌身材，不禁也很惊讶，两人长成大姑娘了，容貌身材更相似了啊！而且年龄的差别也看不出来了！因为她劳苦奔波，老成了许多，真像一对双胞胎姐妹了。两个姐妹容貌相似，两个家庭也同遭不幸，这真是天下世间的奇事！她们虽是堂姐妹，在这儿绝地相逢，也应作亲姐妹看待了。

大姐恢复气力之后，自己坐在床上，拉她坐到身边，抓住她的手感激地说，她确实两三天没吃过东西了，要是今晚不遇到妹妹，她非走那条绝路不可了。

柳芳丝去投海之前，写了一页纸放在桌子上，是留给房东的绝命书，说明她的处境困难，不想再活下去了，选择灵岩飞天之路，连尸体也不留下麻烦他人，所欠房租数百元留下交付，她的行李用品等遗物任由房东处理，这房子可以另外租给他人了。她还写了一封信寄给了表哥林怀文老师，说她已远离人世，身后没有余物，请不要找寻想念她了。在这绝命书上，她签上真名柳芳丝，又有（柳花）。她没有投海而死，又回到住所来了。这张纸条房东还没发现，寄给表哥的信收不回来了。

她拿来留给房东的绝命书给大姐看，苦笑着说，本来她是决心去死的，但是在灵岩上再三思考，觉得这样死去毫无价值，不会有人惋惜的，只会招来讥笑，何必做这样的蠢事，不如留下贱命去拼搏一番吧！正在犹豫之际，恰巧遇见了大姐，这岂不是天公垂怜，让她们姐妹绝处逢生么？她们不要违逆天意，就决心活下去吧！只要她们坚强拼搏，定能开辟出一条生路的！大姐不要悲观失望，即使暂时找不到职业，妹妹打零工也能养活姐姐的。这个房子，是她和一个外地女子合租的，这个女子是个大学毕业生，因在这里找不到工作，去夜总会认识个洋老板，跟随他到海外去了。这个空床铺大姐可以搬来住，两姐妹住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顾，就不用为生活之事担忧了。大姐看了这个绝命书，又听到妹妹这么说，对妹妹的人品行为很赞赏，就同意搬来和妹妹同住了。

大姐也住在这城中村，离这住所不远。当晚柳芳丝同大姐去住所付清房租，雇辆小车子把行李搬过来了。

她只有几件行李，两个大皮箱，装满衣物和书籍；一个帆布袋，装着被褥铺盖；一只塑料桶，装着生活用品；还有一手提包，装些零星物品。这两个大皮箱、帆布袋和小提包，是进口名牌高级产品，十分精致、美观，显示岀主人曾是富贵的身份。大姐穿一件深黑色毛料裤子，一件淡褐色方格子薄绒外套、一双白色真皮运动鞋，也全是进口的名牌货物，表面看来十分朴素普通，其实具有高贵雅致的风度。正如俗语所说的那样：罗伞烂了骨还在！大姐的富贵家庭已破败了，但还留下这些名牌用品和高雅气派风度！

柳芳菲也仔细观察妹妹，她的相貌身材和自己极其相似，两人高洁傲慢的性格也极其相同，但是妹妹从小出身贫苦，什么困难环境都能适应，她的生存能力比自己的强，为何她也活不下去，要走这条投海之路？听说她是发疯失踪了的，又听说她是被人拐卖了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要向妹妹问清楚才行。

她对妹妹说，自从她随父母迁居县城之后，互相都不了解情况了，后来听到乡中的人们传说，妹妹的父亲带徒弟去开放城市做工，不知犯了什么罪被抓去坐牢，释放出来之后就死了，妹妹因此就发疯失踪了，也有人传说妹妹是被人拐卖到外地去了。大姐很为妹妹的不幸变故惋惜！当年妹妹在家乡读书时，非常勤奋学习，各科成绩都很好，特别是读到初中时，被选为班长，评为优秀学生，每次学校举行作文比赛，都获得一等或二等奖，文娱体育活动也很出色，唱歌跳舞表演很精彩，具有多方面的才能，老师同学都非常称赞，认为她必定能考上重点高中，也能考上名牌大学的，将来前途无比光辉灿烂。岂料她读到初中三年级时，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她家中突然发生变故，她就失踪不知去向了。如今突然在这里邂逅，真好像相逢在梦中。究竟妹妹的真实情况怎样，妹妹能否告诉大姐知道？

提起往事，泪如雨下，她本不想再谈这些不幸遭遇，但怎能不把事情真相告诉大姐知道！姐姐的家庭是被她父亲的愚蠢行为毁掉的，而妹妹的家庭是被人陷害毁掉的啊！

她父亲柳春开，继承祖传木匠手艺，不安心在家乡做工，要去开放城市发大财。改革开放十多年了，沿海开放城市很热闹，很多进城农民发达了，她父亲急不可耐，便丢下老婆和两个女儿在家里，带领四个徒弟去银海市做工。他们为一家名叫大发房地产公司雇用，装修豪华别墅和商品楼房，一连做了几年工，除了支取一些伙食费用，公司拖欠了50多万元工钱，经多次追讨不给，无奈向当地新开区法院起诉。法院判决他们民工胜诉，但拖延很久不执行，后来竟说该公司没财产可执行了，宣布终止执行此案。其实这家公司有许多楼房土地，因法院法官收受公司贿赂，才终止执行这个案件。她父亲和几个徒弟都非常愤怒，誓死要讨回血汗工钱。他们用木片做了一把大板斧，像演大戏用的一件道具，上面用墨水写着大字：法院执法不公，民工愤怒抗议。她父亲扛着这把大板斧，带领四个徒弟，穿街过巷去新开区法院抗议。但他们一走到法院门前，就被一群法警围着殴打，还被抓住送去拘留所了。

过了两天，徒弟陶大傻被放出来，急跑回家乡报信，把详细情况都说了。师傅和徒弟的家属无比惊惶，哭得天昏地暗。她母亲在家里哭晕过去，她和妹妹抱着母亲拼命哭喊，才把母亲唤醒过来，可是母亲有条腿瘫痪了，她们全家陷入绝望之中。

陶大傻走到她家中来，悄悄对师母说，他从拘留所出来时，法院有个司机来找他私下说，柳春开是犯罪团伙的头目，罪行相当严重，要判重刑坐牢劳改的，其他成员也要判刑坐牢，只有他罪行较轻才释放出来的。他们法院里有个大法官，权力很大，为人很好，办事灵活，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快回去通知罪犯家属，赶快送一大笔钱来，至少也要三五万元才行，可以对他们从轻判刑，或无罪释放。他是大法官的司机，名叫隗兵，写了手机号码给他，叫他单独同隗司机联系，这事不能对别人说。

她母亲无比惊骇，家里很穷，哪能找到一大笔钱送给大法官？她在家里种田，养活母女三人；丈夫外出做工几年，没有一分钱寄回来；两个女儿上初中、小学，连学费也要靠堂外侄林怀文老师援助，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的！

陶大傻又说，其他徒弟家里都很穷，也拿不出一分钱来，如果师母不想办法救师傅，那就要让师傅坐穿监牢了！她母亲很恐惧，当即决定，把住房和家具全都卖掉，叫陶大傻快去找买主。陶大傻猛摇头说，她这破房子和烂家具，有谁人要买，能卖几个钱？他家中那块祖宅屋地连同竹园子，就有人出三万多元钱要买，他想拿这笔钱去买个老婆，生育后代继承家中香火。

她母亲劝说陶大傻，师傅怜惜他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免费收他做徒弟，教他学会木工手艺，又带他外出做工挣钱，要是能讨回那些血汗钱，他不就可以讨老婆了？师傅和师兄弟为了讨回血汗钱，才被抓去拘留的，求他赶快卖掉屋地和园子，拿钱去救师傅和师兄弟出来，日后定会还钱给他讨老婆的。陶大傻猛摇头不答应，说他年纪很大了，要急着买个老婆，如果师母肯将大师妹嫁给他，他立即就去把屋地和园子卖掉，拿钱去救师傅和师兄弟出来。她母亲别无办法，只好暂时答应他，愿意把大女儿许配给他做老婆。

她大吃一惊，顿时哭了起来，心中非常恼怒，母亲怎能答应将她许配给陶大傻？大傻是个什么人，她是个什么人啊？为救父亲她不能公开反抗，但内心是激烈反对的。陶大傻是个四十多岁的光棍，村里出名的大傻佬；而她是个还不满十六岁的初中生，学校知名的优秀生！陶大傻原来是外乡人，父亲病死，母亲再嫁，拖油瓶带他到这村来的。他长得痴肥凶恶，村中人很憎恶他。听说他原来的世家很好，给他安名为陶大丕，也让他上学读书，还是有点文化的。但他跟随母亲来到这村里，人们不大认得这个丕字，误认为是泥坯的坯字，便叫他为陶大坯，可能也有点戏弄嘲笑他的意思。因他傻头傻脑，村里人都叫他为陶大傻，很少叫他陶大丕的名字。她父亲收他为徒弟，确实是怜悯他孤苦伶仃的。如今母亲忍痛把她卖给陶大傻，她怎能埋怨母亲残酷无情？她惟有呜咽哭泣，悲叹自己的不幸命运了！

这时，妹妹柳芳青急对母亲说，不要把姐姐嫁给陶大傻，姐姐很聪明，读书很勤力，将来会有出息的！她愿意代替姐姐嫁给大傻，她读书很笨，是个傻妹，将来没什么用的，卖掉她去救父亲，对家中还有一点报答。

可是陶大傻猛摇头，他不要小妹，只要大姐，小妹年纪小啥时能结婚，大姐已长大尽快可结婚。他要柳芳丝亲口答应，自己愿意嫁给他才行。她强忍悲痛对大傻说，她遵从母亲之命，同意许配给大傻。大傻猛点头，喜悦地走了。

过了几天，陶大傻果然把屋地和园子卖掉了，叫她快去他家里领钱。她急于救父亲出来，没作什么考虑，拉着妹妹跑到大傻家里去。大傻让她妹妹留在厅中，叫她进房里领钱。他拿出三大沓钞票来，傻笑着对她说，祖宅屋地连同竹园子，总共卖得三万多块钱，把三万块钱给她，剩下几千块钱，留作他们结婚费用。不要她写什么收据，也不要她发什么誓愿，只要她立即同他结合，把身子交给他行了！他把钞票塞到他手上，张开双臂要抱住他……她无比惊骇，无比愤怒，把钞票掷于地上，转身拼命逃跑。大傻扯拉着她，把房门关上，抱住她摔在床上，用被子堵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哭喊出声来，硬要强暴她。她激烈反抗，同他扭打，气力斗不过他，她抓起床头一截竹筒枕头，猛向他的光头敲去；他哎哟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脑袋，她挣脱身来逃出房间，拉着妹妹跑回家去了。

母亲见她神色慌张、气喘呼呼地跑回来，惊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惊魂未定，还未能回答，见大傻跟着也跑来了。他拿着一个纸包，戴着一顶草帽，气咻咻地向她母亲告状，说柳芳丝不讲信用，要反悔这个婚事，不肯领这三万块钱！他不勉强她，那就算了吧！他摘下草帽，指着头上的大泡，哭丧着脸说：你看！你看！她把我的头壳，打成这个样子，起的‘泡子’比‘柚子’还大，我疼爱她不肯还手打她呢！他用手摸摸那个大泡子，又在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用唾沬去涂抹那个大泡子，惹得她妹妹偷偷嘻笑。

她愤怒驳斥大傻，预先讲定是许婚的，他要立即结合，把身子交给他，她怎能同意？他像只野兽那样扑来，要把她的身体撕毁，她当然要激烈反抗啦！她只拿起竹筒枕头敲了一下他的头壳，没砸碎他的脑袋算是手下留情的了！

她母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斥责大傻，现在只是许婚，怎能立即结合？不要这样性急，鲁莽粗暴行事，要等救师傅出来，才能商量结婚之事。

陶大傻不服气地说，他已四十多岁了，不能等待很久才结婚，要是师妹不肯同他结合，他拿这笔钱到外边去，几个老婆也能买到的。只是他很喜欢师妹，她漂亮聪明，又会唱歌跳舞，他想师妹教他唱歌跳舞，又给他生几个聪明的儿子，所以还是想要娶师妹做老婆。

她母亲怕陶大傻变态，拿钱到外边买老婆，那就不能救出丈夫了，又用好言好语劝告他，她的女儿人品极好，很听父母的说话，不会反悔这个婚事的，他放心好了，等救师傅出来，就给他们办婚事。陶大傻不再疑虑，把钱交给她母亲。

她母亲又对大傻说，明天一早，他就要带师妹去银海市，他们两人亲自把钱交给大法官，尽快救出她父亲和徒弟来。

三

无可奈何，她跟着陶大傻去银海市。他们从柳林村走路到河湾镇，从河湾镇乘车到鉴河县城，从鉴河县城再乘车到银海市，有几百公里路程，颠簸了一天，傍晚才到达。

他们住进一家小旅店，大傻借口要节省宿费，想两人同住一间房子，她坚决反对，才租两间房子住宿。

陶大傻立即打电话给隗司机，他马上开车赶来了。隗司机一开口就问，带有多少钱来了？陶大傻指着她对隗司机说，这个是柳春开的女儿 ，带有三万块钱来，她母亲交带，要他们亲自交给大法官。隗司机摇头说，钱这么少，恐怕不行！他看了她一会，又笑着说，由她去向大法官求情，或许能够解决问题的。叫她于当晚11时，单独去某宾馆某号房间，亲自送钱给大法官，向他哀求帮助，或许会同情她的；陶大傻不能同她一起去，只能送她到宾馆大门口外边。

她见这个司机个子高瘦鬼头鬼脑，看来不大诚实，心里好生疑虑，为什么只让她单独去见大法官，不能同陶大傻一起去？其中有什么诈骗勾当吗？她恐惧不安，向司机提出疑问：大法官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大傻不能同她一起去见大法官？如果有人假冒大法官行骗，她怎能分辨真假？隗司机顿时变脸发怒，瞪起三角眼小声骂她，她这农村妹子怎么这样多疑问，不听从他的安排？大法官姓隗的，叫他大法官行了！他手上有很大权力，又懂得很多法律，名声十分显赫，谁人敢假冒大法官行骗？但她还是要问，大法官姓隗的，叫什么名字？隗司机更加恼怒，骂她不懂世事，疑心太多，知道他是隗法官行了，何必查根问底？她还坚持说，她要铭记大法官的恩德，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行？司机才说，大法官名叫隗盛行。左边双耳朵旁、右边一个鬼的隗，昌盛的盛，行动的行。让她单独去找隗法官，是想帮助她解决问题的，要是有第三者在场，隗法官怎能接受她的礼物？现今求人办事，要单独会面，这是流行的规矩。她是个愚昧的农村妹子，什么事情也不懂，听从他的安排好了！

那天晚上，将近11时，陶大傻送她到某宾馆去。在大门口外边，她心惊胆战，双腿颤抖，不敢单独进去。大傻劝她不要害怕，大法官懂得很多法律，不会不守规矩的，大胆进去吧！

当时，她穿一套天蓝色镶白边的中学生校服，背着一个草绿色帆布的中学生书包，里面装有三万块钱，似有千斤重量压在肩上。她想到一定要尽快救出父亲，就鼓起勇气走进宾馆去了。

在一栋高层楼上，她找到某号房间，站在门前犹豫，许久才按门铃。当房门打开时，她看见一个矮胖的男人，约有五十出头年纪，肚子很大，手脚很短，皮肤赤红，形状像个猪八戒；身穿红背心和黑裤衩，一手拿着一根短小精致的竹烟筒，一手撑住房门，不时打嗝发出浓烈酒气。见他这副模样，吓得倒退几步，以为找错房间了，大法官不会是这种模样的，转身要逃跑开去。但他用破锣般的声音叫道：哎——你这农村妹子，不是有事来找我吗？

她有些惊诧，果真是他吗？她转身回头，慌张地说，她是来找新开区法院隗法官的，他是隗法官吗？他点头说，他是隗法官，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她慌张地走进房去，他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她心里一震，更加恐慌。

这是一间豪华客房，有客厅、卧室和卫生间。房里没有其他人，她心里更加恐惧。她觉得这个大法官有些奇怪，举止像个没文化的粗鲁农民。他坐在客厅的红皮沙发上，手里抓着那根短小精致的竹烟筒，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来，用手指分为几个小截，拿一小截香烟装进竹烟筒的小管子上，用打火机点火抽烟，咕咚咕咚地抽了一阵，把烟屎喷在挂于烟管上的罐子里，慢悠悠地从鼻孔里喷出烟来，使整个房间乌烟瘴气，混浊不堪。

他一边抽着水烟筒，一边随便向她发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家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有什么事来找我？她站在茶几旁边，小心奕奕地低声回答：我名叫柳芳丝，十五岁，正在读初中，家在鉴河县河湾镇柳林村；我是柳春开的女儿，为父亲和徒弟被拘留之事，特来请求隗法官开恩释放。

隗法官威吓她说，柳春开的罪行相当严重，他和那几个徒弟，像个黑帮团伙，他是团伙的头目，秘密制造凶器，进行恐怖活动，带领团伙袭击法院，应依法判处重刑的！但他一向心地善良，体恤农民穷苦，同情民工艰难，办案比较灵活，尽量化解矛盾，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是柳春开罪犯的女儿，来向他求情释放她父亲和徒弟，他可以考虑考虑……。

本来她不想得罪隗法官，但是听到他这么说，胸中怒火燃烧，像火山那样要喷发出来，怎么也压抑不住，气愤地反驳他：隗法官呀，关于柳春开和几个徒弟，追讨工钱的案件，其实是个冤案啊，请隗法官明察秋毫才行！如果新开区法院公正执法，为胜诉民工讨回血汗钱，那些民工就不会去法院门前抗议了。柳春开和几个徒弟，都是一起做工的民工，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法院门前抗议执法不公，只拿一把木片做的板斧，像演戏那样用的道具，怎么能说他们像个黑帮团伙，柳春开是个团伙头目，秘密制造武器，进行恐怖活动，带领团伙袭击法院，应依法判处重刑？这岂不是诬陷好人，制造冤案吗？这件事只能说，柳春开等几个民工，不满法院执法不公，擅自去法院门前抗议，是一种冲动鲁莽行为，违反社会治安条例罢了，不能说是什么严重犯罪行为的！他们法院的法警，对抗议的民工围攻殴打，又抓他们送去拘留所，这才是违法犯罪行为呢！那个大发房地产公司，还有许多楼房土地，法院认定它没有什么财产可执行了，宣布终止执行这个案件，这不是执法不公的行为吗？

她发现隗法官的脸孔变形变色，将要老羞成怒了，便赶快转变口气温和地说，可能隗法官是新上任的领导，还不了解这些贪赃枉法的情况，所以她不怨恨隗法官，还感激隗法官心地善良，体恤民艰，要化解社会矛盾，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请求隗法官把柳春开等几个民工释放出来，她代表这几个民工的家属，衷心感谢隗法官不是狼心狗肺之人，祝愿隗法官可以成佛成仙！

她打开书包，拿出用报纸包着的钞票来，流着眼泪说，这里有三万块钱，是她母亲卖掉女儿，才筹到这笔钱，叫她带来送给隗法官，万望隗法官尽快释放柳春开等人出来。她把这包钞票交给隗法官，已泣不成声大哭起来。隗法官接过纸包，立即拆开报纸，见报纸上有条新闻大标题：我省法院系统向社会公开承诺，执行案件要限期执结，他急把报纸搓作一团，仍进垃圾筐去；拿起三匝钞票反复查看，还皱着眉头说，只有这点钱，很难办事噢！柳春开犯罪团伙，是被公安机关拘留的，事关袭击他们法院，他可以做些化解工作，但要花很多钱才行。既然她家里拿不出更多钱来了，那就体恤她家的困难吧，也给她这个孝顺女儿一点情面哟！

他把钞票放进一只黑色的公文包里，又对她奸笑着说，她母亲真懂世事，晓得拿这点钱来办不成什么事，就使女儿来补偿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