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风云第二部：天涯飘萍: The Wanderers in America (Part Two)

By George X. He and 何晓曦

《天涯风云三部曲》是何晓曦博士最新文学作品。

◆这是《天涯风云三部曲》第二部◆

樊一淮、巫耀飞等主角还得延续下去，插进风姿卓越的俏佳人秦怡然的丰富多彩的故事。玉人不幸中途撒手，香消玉殒。

窦律师在纽约，接纳了小三，妻子是自我了结，还是惨遭他人谋害？

"风帆"计算机，借筹划在华尔街上市圈钱，结果却走向了鲸吞国企巨额货款，跑路撒丫子的江湖绿林套路。

戴维、樊殷雷，艾米、安宁等洋插队第二代，开始小荷露出尖尖角。烤鸭店老板的元配，开办了乒乓球馆，不仅仅是谋生。

任一品运用纳米技术，在睡眠神经领域初战

• Language: 中文
• Publisher: EHGBooks
• Release date: Jun 1, 2023
• ISBN: 978164784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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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飘萍

何晓曦 著

作者简介

何晓曦，安徽巢湖烔炀河人。一九六六年小学五年级时离开学校，放牛种地达十年。一九七八年以同等学力考入安徽大学外语系。一九八二年毕业，一九八四年通过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招聘考试，调入科大任教。八七年聘为讲师。参与筹建安徽比较文学学会。

八九年赴美国，在阿肯色州的教会大学Harding University就读英美文学硕士。九零年始，在密西西比大学攻读博士，主修高等教育和英语语言学。九四年毕业，获哲学博士学位。

留美期间，主要从事教育工作，教授英语、汉语和研究法。

在安徽大学读书期间，与陈华先生合作翻译了美国短篇小说作家奥亨利的短篇小说集《四百万》，由北京外国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作为大学文科教材出版发行。

三十年前，先后出版《匪警》《彼得堡来客》《情与欲》《英语实用语法》《英语语法习题集》等。参与《世界文学家大词典》的编写。

于二零一九年出版诗歌集《域外诗笺》。

于二零二一年初出版自传体三部曲第一部《夏至的回忆》。

于二零二一年四月出版长篇小说《风雨麒麟桥》（《河山》三部曲

第一部）。

于二零二一年底出版杂文集《松荫竹篱杂谈》。

内容提要

这是三部曲《天涯风云》第二部。

樊一淮、巫耀飞等主角还得延续下去，插进风姿卓越的俏佳人秦怡然的丰富多彩的故事。玉人不幸中途撒手，香消玉殒。

窦律师在纽约，接纳了小三，妻子是自我了结，还是惨遭他人谋害？

风帆电脑，借筹划在华尔街上市圈钱，结果却走向了鲸吞国企巨额货款，跑路撒丫子的江湖绿林套路。

大卫、樊殷雷，艾米、安宁等洋插队第二代，开始小荷露出尖尖角。烤鸭店老板的元配，开办了乒乓球馆，不仅仅是谋生。

任一品运用纳米技术，在睡眠神经领域初战告捷；图书馆的女诗人的著作开始为阅读界所关注，……

几家老人来到美国生活。享受物质上的丰沛富裕？三代同堂，前呼后拥；二奶村人丁兴旺起来。二奶们富贵无聊，平地生出许多是非，……

那位褐风衣，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形无形的，无处不在。那是一种象征与预示。

男男女女，恩恩怨怨，生活，在具有七情六欲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中间，按部就班地展开，比方说，巫耀飞跟月季离婚了，续弦的是谁？戚霞的前途？樊一淮的婚姻？

……

实实在在的故事很多。

目录

作者简介

内容提要

目录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二十一.

二十二.

二十三.

后记

一.

旧金山，很有几分中国山城重庆的地貌风光，好几条主要街道，依山傍水，笔直的马路，呈20°到30°左右坡度的态势缘山麓而向高处攀爬延伸，马路倒还算开阔，路两旁的建筑不太高，很可能是考虑到海洋季风与地震常发地带的特殊地理环境因素。

旧金山的气候温润多变。温度和天气每小时都在变化，经常发生发生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情况。不过就整体而言，这座海湾城市拥有四季如春的气候。

金门（Golden Gate）一带的夏季平均温度为12-18℃，冬季气温为8-14℃。在旧金山居住的居民可以幸运地省下一笔买衣服的费用，因为同样的一套衣服就足以‘贯穿’全年——针织衫、薄羊毛、开司米衫、长袖上衣和长裤。

六月至八月通常是多雾的季节，让许多旅游度假者猝不及防。在像渔人码头（Fisherman’s Wharf）这样的热门旅游区，较厚的运动衫取代T恤成为了首选的纪念品。要到中午，整个城市才会开始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下。在享用鸡尾酒和晚餐的时候，雾会再度出现。在金门大桥、科伊特塔（Coit Tower）和泛美金字塔（Transamerica Pyramid）等标志性建筑顶上，你能看到云蒸雾罩，如同仙境一般。这可是大自然带来的特殊礼物！

秋季是最温暖的季节。在白天，气温通常是15℃以上，偶尔会达到26℃。温暖的天气刺激着人们进行室外活动的欲望，当地居民和游客会到各个城市公园和海滩享受日光浴。

旧金山平均每年降雨量为19.33英寸（约49.1厘米），通常在深秋和初冬降雨比较多。降雨时而温柔，时而强劲，但气温始终保持在温和的范围之内，让人感觉清爽而不湿冷。

如果非要一言以概之，最恰当的一种说法是，从城市向东每行驶10英里（16公里），温度就上升6℃。当旧金山处于舒适的18℃时，向北穿过金门的马林县（Marin County），南边的半岛，以及东边的康特拉科斯塔县（Contra Costa County）已经是26℃。而141公里外的萨克拉门托（Sacramento）、72公里外的索拉诺县（Solano County）以及山谷田地的温度则已达到31-37℃。

游客随身携带一件薄外套或上衣，就可以轻松应对天气变化。一件防水外套足以让人远离夜晚的寒气，轻薄的夏季衣服在旧金山鲜有用武之地。舒适的步行鞋也是一个明智的时尚之选。

旧金山在华人的心目中，特别是赴美旅游度假的华人心目中，以金门大桥而闻名。其实，这里的缆车系统，则更加具有历史意义与观赏和适用价值。

旧金山缆车系统（英语：San Francisco Cable Car System）是旧金山市内的缆索铁路交通系统，是历史最悠久的循环式缆索铁路交通系统，也是旧金山城市轨道交通系统的一部分。旧金山缆车系统现在共有三条路线。由于覆盖范围狭小加上票价高昂（一次7美元），缆车的主要乘客多是观光客。三十三年（1989年）前，乘坐缆车的票价是两美元，而且60岁以上的乘客，一律免费。

缆车轨道于地下设置钢缆，利用中央动力室以巨大的引擎卷动环形缆索牵引缆车前进。缆索由114股钢索盘结而成，在7公分深的钢轨槽沟内运作，而驾驶则利用杠杆钳柄操纵抱索器，以时速16公里的速度前进。当要停车时，驾驶只要松开杠杆钳柄即可。

缆车系统是由安德鲁•史密斯•哈利迪 (Andrew Smith Hallidie) 所设计，Hallidie在英国出生，他的父亲是伦敦缆索的制造商，也是英国第一位有缆索专利的人士。1852年，Hallidie来到美国，在内华达山脉金矿区运用缆索，设计制造了跨河的吊桥，并从中发现了另一项用途，就是将地底沉重的矿车，以缆索拉上地面。

后来Hallidie来到旧金山，1869年夏天，Hallidie看见山上的五匹马因不堪重负而倒地毙命，于是利用其缆索制造上的专业技能，设计出旧金山缆车，并于1873年问世。到1890年代，旧金山已有八家运输公司，提供六百辆缆车，涵盖21条路线，全长84.9公里的缆车系统，为市民大众运输服务。

1906年旧金山发生大地震，旧金山市区破坏严重，缆车一无例外遭受全面损毁，之后虽修复了部份路线，但市政府却有意用电车及汽车取代缆车。最后因为市民对缆车的深厚感情及其历史意义，保留了其中三条路线，并于1981至1984年间修复。这三条路线即为美臣街（Mason St.）、海德街（Hyde St.）及加利福尼亚街（California St.）线，由MUNI经营，共37辆缆车。

美臣街666号。这里原先是一处成衣厂。后来许多制造业纷纷东迁亚洲，成衣厂就歇业了。先后做过零售店铺，农贸市场，待袁淑娴看中了这片风水宝地，决定租赁下来开办乒乓球馆的时候，这里原先的房客从事标牌印制业务，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是标牌印制厂。

袁淑娴不到四十岁，大概在170公分的个头，乒乓球运动员出身，没有生养过孩子，天然气质，身材一级棒，肤色白皙细腻，不像是北方的女人，很有几分江南侬妮女子的风貌。她修剪短发，也就是俗话说的‘耳朵毛’。细心的人会发现，她并没有像许多中年妇女那般，在丰腴肉嘟嘟的耳垂上打眼，也就是说，她没有佩戴耳环的历史。其实，娴姐是个衣着讲究的女人，只不过是她为人处世不爱那么花哨，喜爱自然美。当然，她那丰腴而妙曼的腰身，黛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以及鼻梁下薄而且红润的嘴唇，着实给人以淳厚质朴的自然天成的成熟的女性美感。按照西方人的说法，娴姐的面相，非常的sexy性感。至于她正当青春年华的年岁，在私生活上头的蹉跎艰难，她的面相上头，倒是丝毫不露声色。

娴姐二十几岁时，自由恋爱，嫁给了煤矿上的青年技工薄世才。年轻的夫妇二人，倒是经历过好几年鸾凤和鸣、琴瑟调和、你侬我侬的恩爱时光。可恨好景不长，薄世才因为根正苗红，钳工维修手艺高超，经过推荐选拔，临时经由组织分配，被排遣到美国从事建筑维修工程，为期六个月。恩爱夫妻，如胶似漆，但为了生计，特别是为了出国那份名誉，而且，在名誉后头，还可以用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外汇和购买大件的指标，买回来一到两大件高档电器产品，比方说东芝牌18"平面直角带遥控板的彩色电视，11立方英尺的双门电冰箱之类。当时那些物件，其分量，足可以与当今的兰博基尼、保时捷一类的举世闻名的高档汽车相媲美。

小薄姓薄，可他并非薄情寡义，反而是个极其厚道，极其讲义气的年轻人。只身在异域他乡，念念不忘独守空房、枯灯对坐的爱人。可是，一个偶然的冲动，一腔年轻人的心血来潮，在美国从事技术维修和装潢的小薄，突然离开集体，从那里的一位外交官员的住宅里跳窗而逃。身无分文的他，从此便如同天涯飘萍一般，混迹于北美洲的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之中。尽管语言不通，却仗着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从美国东部的首都华盛顿，闯荡到美国的西边名城旧金山。竟然还就落地生根，徐图发展，到后来成就了相当大的气候。

脱离组织的怀抱，擅自出走，这在当时，属于现行反革命中的反革命，当年就被内定为‘叛国投敌’。也许是从当年的布尔什维克老祖宗那里传过来的习俗，组织上对于叛徒与逃兵，包括被敌对势力俘虏过的将士，一体上深恶痛绝，必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但苦于鞭长莫及，再者，当时四处张扬改革开放，为了面子与影响，也不便大张旗鼓地对这类人及其家属进行照例的迫害。那些言必称‘组织’的人，只好把这股臊气和怨气憋在心头。好在，那些代表着组织的人们，寻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出气口，那就是，千方百计、巧立名目，公事公办地把自己的妻儿老小也‘叛国投敌’出去。及至到后来，在加州沿太平洋东岸的许多高档社区，迎来了很多达官家里家外的贵人，她们的聚居地，用了一个庸俗得再也庸俗不下去的名号，叫做‘二奶村’。

年轻漂亮（甚至风骚）的女人，在二奶村里，表面上似乎是在默默无闻度日，暗地里却在忙乎着洗钱销赃，乃至于敞开怀抱，生儿育女，如此这般，才得以培养出至亲至爱的接班人与继承人，享用那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流入腰包的不明不白不义之钱财。二奶村的女人们，有事无事敲打一桌小麻将。说是‘小麻将’，并非是麻将牌的型号大小，而是赌资局限。她们那号人竟然赌资局限，也并非是她们的钱包相形见绌，而是由于她们的位置，处于高瞻远瞩的崇高境地，早把那七位、八位数字的钞票，当作三瓜两枣之类的弃物，为三瓜两枣的小钱计较，岂不平白无故地伤了姊妹之间的和气。她们玩小钱，实则是在消遣。还有，女人之间，少不了攀比，可她们居高临下，自以为出尘脱俗，攀比的无非是谁个的手袋出众，不仅仅是限量名牌，而且还得最新品牌，细致到手袋的编号，以编号666和888为上乘。至于谁家的男人官大，谁家的车马多房产广，那些娘们则都守口如瓶，避而不谈。她们鬼机灵，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道理，人人都门儿清。

那么些可贵但又免不了有些可怜的可人儿，倒是有一桩优点，她们之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争风吃醋的传统上的老毛病。因为，她们那里是女儿国，大唐的高僧，难得在那里露头。即便男人前来巡幸，那也是另外选择安全风流的场所。就是说，那些男女，会过日子，而且尽管过得心安理得，却又鬼鬼祟祟。

关于二奶村的故事，先按下不表。这里的开场白，聚焦在薄世才与爱人袁淑娴也就是朋友们爱称之为娴姐的这一头。

早年，袁淑娴在内蒙古，是自治区队乒乓球队专业队员，退役前已经连续蝉联三届全自治区女子单打冠军，获得了运动健将称号。原来准备保送到国家队，进行高强度专业集训，重点培养，后来却因为腿部扭伤，退役到自治区最大的国企红旗煤矿工会做专职文体干事。行政级别相当于正科级。

袁淑娴身材修长，肤色白皙，容貌俊俏，身姿矫健，一身省队红色运动外衣，套住里面白色蓝边短T恤衫，在以黑色为主基调的煤矿，显得分外招惹人的耳目。当时的小薄，也是矿上帅哥一枚，技术标兵，青年党员，矿上劳模，市级新长征突击手，五顶桂冠。青春年华，前程似锦，在把女性视为珍稀动物的煤矿上，依然吸引了为数不多的好几位适龄姑娘的芳心。主动接触的，投怀送抱的，托人做媒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是门庭若市。可小薄愣是一个没看上，按他自己话说，就是没感觉，没来电，可那天一见到袁淑娴，女性那份青春靓丽，那般夺人光彩，瞬间就如同一股电流冲击全身，小伙子的大脑就感到一阵又一阵的迷糊，可算是来电了。小薄是聪明人，在激动几分钟后，当即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借自己是矿乒乓球队队员这样一个便利条件，近水楼台先得月，尽量创造机会，尽快和她多见面，多接触。拜她为师是最佳途径，本来打乒乓球就是他最大的业余爱好，每次矿上外出比赛，都有他一份。现在真是天赐良机，女神、教练同时光临。他立志要拜师学艺。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那鸡蛋大小的乒乓球，而在乎姣好美女。

再后来，每到下班之后的晚上，在工会乒乓球室，就经常看到袁淑娴在指导小薄练球，从开始一个小时到二小时，三小时，小薄从基本步伐，横拍手法，发球，接发球，发球强攻，到战术组合，比赛经验，在各方面得到全面大幅度提升。他俩也从球室练到了公园、舞厅、影院，乃至卧室。爱情的花儿在事业和志趣中迎春开放，没过多久，他就穿上新婚礼服，和身披婚纱的新娘袁淑娴在市里最大的工农兵照相馆含情脉脉地幸福合影。

那是早年的经历，浮光掠影，粗糙地记录了薄世才与袁淑娴的恋爱婚姻过程，可如今，世事难以逆料，斗转星移，嗐，一切的一切，都成为过眼烟云。

今天是她的旧金山乒乓之家开张的好日子，娴姐天没亮就起床了。实际上，她几乎一夜就没有合眼。昨天傍晚，前夫薄世才跟他的那个相好小白姑娘一道过来，里里外外瞅了一遍又一遍，从乒乓球台的摆设位置，到拦球网的布置距离，再到四面墙壁上的招贴画和标语口号，当然，少不了用中英文打印的注意安全事项彩色告示牌。总之，能够想到的，他们俩都替她想到了。

打点布置和装修这个球馆，前夫老薄掏了五万块，那可并不完全是老薄出手大方，那是他们俩当初协议分手时的明码标价的组成部分。小白出于礼节，送来一万，这两年在美国，娴姐在老薄和小白的烤鸭炒饭食品公司，占有18%干股，加上自己在风帆电器大老板樊一淮那里做管家，实际上是伺候那位叫做左雅筠的小二奶，前前后后的，当然也攒下来几文，她自己贴上三万元，共计花费了九万美元。三十张球台，占了大头，造价三万美元，是在中国大陆定制的，十成十国际奥林匹克标准。还有球拍、球，以及定制球馆会员的衣装，都是不菲的开销。

世才，球馆的成立有你的功劳，凝聚了你的心血和创意，我一直就在思谋，拿定主意，分拨给你十个点。记着我们早年的相知相遇，是因为乒乓球而结缘。如今，她顿了顿，婚姻，唔，还有爱情都不存在了，但这段因乒乓而起的友情，还希望能够延续下去。这十个点，不仅仅是经济上的量化，更是对你在责任方面的要求，希望你从今往后，还能够一如既往地关照我，唔，和我这个球馆。

转过身子，娴姐对小白说道："白姑娘，给你八个点。仅仅表示道义上的谢意。感谢你。在我进入美国之后的悉心照顾和周到的安排。世才告诉我，提议装修这个球馆，最先的动议出自你。这让我在震惊之余，更是感动。震惊你竟然如此机敏，想到开乒乓球馆这一招。不仅发挥我的专长，使得我能够在美国创业，立足，同时，对于弘扬中国文化，培养美国人，特别是留美华人对于乒乓球的爱好，意义匪浅。而且，球馆在经济方面具有潜在的前景，也富有文化层面的意义。可见，你是深深爱着世才的。爱屋及乌，把这份大爱，延伸于我。

说老实话，世才是爱着我的，就像我爱着他一样。当我发现，是你小白夺人所爱，鸠占鹊巢，作为一个女人，我是难以接受的。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我基本上改变了初衷。也许，你能够给予他薄世才更多的爱。这番话，看来娴姐在心头琢磨许久，不卑不亢地从容道来，很是令人动容。

其实，老薄小白他们的脆皮烤鸭小白炒饭，当年也分别拨给娴姐十个点加八个点，共计百分之十八的股份。这回，算是好处均沾，一报还一报。

老薄和小白都很感动，三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处。老薄打电话，替他们仨叫了特大号的拼盘比萨饼，上面肉片、火腿肠、蔬菜堆得满满的，算是草草吃了晚饭。小白借故，提前抽身走了。转身走开时，她悄悄地在老薄手心里塞进一个凉飕飕的玩意儿。当时薄世才的心中，五味俱陈，愧赧与烦躁搅和在一处，很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压根儿就没在意小白塞给他的到底是什么，只是顺手给揣进裤子口袋里。

明天开业，请了那些客人？老薄问。

风帆电器的几位。樊一淮说他一定过来捧场。戚韵韵不一定得空，不过姜晓娟和计健答应了过来，据说计健乒乓球横握拍，推挡腾挪，很是有几下子。

其他的呢？老薄问，一边抄起摆在球桌上的球拍，崭新的球拍，连包装都没有卸下。老薄晓得，这些都是中档次的球拍，尽管装潢很是得体。因为乒乓球行家使用的球拍，球板与胶皮单独挑选，买回来自己粘贴，精心贴制，定期注胶，保养极其仔细。

哦，二姐也说了，说是她闲在家里也无聊，说是明天一大早她就会自己开车过来帮忙。

二姐？老薄一时思维短路，想不起来这个被称为二姐的是何方神圣。在他的记忆中，他们二人还没有结识过一个年龄比他们俩大的能够让他们叫一声‘二姐’的女性。

瞧你！打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虚情假意的啦？娴姐的语气中流露出嗔怪的意思。就是那个小左呀，我这前一阵子可不一直在给她看管孩子嘛。每回你看到她，眼睛都直了，腰身都挺不起来，到这里跟我装痴卖傻！

哦，你说的是她，左雅筠。可不，平时我们私下里，不都是管她叫小二奶嘛？你这是误会我不是，我哪里就有你描述的那般下贱？再说，除了白琼，时不时的还有你陪伺左右，都是美人胎子，我还不至于那般的穷凶极恶。

左雅筠是北京过来的年轻女子，大学毕业没多久，就投怀送抱，成了国内商场大亨老邢的二房，也就是人们挂在嘴巴上的‘二奶’。其实，绰号叫做大黑子的邢总，身体壮得像头种猪，胯下不晓得骑过多少良家女子。

瞧把你美的！娴姐脸上泛起红晕。说实话，她在心灵深处，对眼前的男人，还是旧情难却，正是因为对他一如既往的爱，这才把他拱手让给了那花枝招展的白姑娘。好歹那白姑娘也聪明知趣，在床笫之事上表现的随和通达，所以老薄这个馋猫，得以经常偷腥染骚，到娴姐床上揩油。

说到美女，那位朴英姬会不会赏光？小朴也是来自北京，官方的身份是风帆电器的付总经理，其实她代表着北京大老板邢董事长，在业务方面，跟樊一淮平起平坐，而在人事管理上，恐怕还欺了老樊一头。不过，小朴为人机敏，晓得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基本套路，一般情况下，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高姿态，凡事放过老樊一马，同时，都是利益悠关，受金钱驱使与制约，故而他们几个高管之间，少了官场上的倾轧和窝里斗，相处得还算比较融洽。

哪里能少得了她！娴姐似乎是有些气咻咻地说，看来她与小朴之间，产生了一些有形无形的隔阂。其实，她们二人，平时来往不多，没有利害冲突，本来应该是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的。可女人事儿多，特别是相貌出众而且经济独立的女人，更加容易招人嫉妒。

老薄谦和地笑了笑，信步在乒乓球台之间游走，一时间两人似乎是无话可说，都沉默不语。

哦，差点给忘了，还是娴姐开口打破了僵局，昨天这里来了一个女人，长得倒是端庄娴静，行止也很得体。三十出头，看样子还没成家，说是在哪家五百强企业当工程师，又说是自己前不久筹办了一家科技公司，新近才从德州搬迁过来的。看到我们开办球馆的广告，兴奋得很。自称是个业余球迷，愿意上咱这里当义务陪打。我跟她试了几拍，发现她的基本功十分扎实，当时就答应聘请她当陪练，做教练，工钱到时候面议。总不能白费人家的时间，白占人家的便宜。毕竟，我们这里是在做生意。尽管我们张扬的旗号是什么‘弘扬中国乒乓事业’。鬼才相信糊弄人的那一套！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北京来的，一口京腔。叫秦怡然。

大院的，还是胡同的？

什么？秦怡？跟演电影的秦怡同名？

哪里，秦怡然。叫秦怡然。咦，你还别说，经你这么一提醒，发觉她浓眉大眼，顾盼有神的样子，还真与大美人秦怡很有几分相似。

那她明天也会过来参加开馆仪式吗？你邀请了她没有？老薄有些迫不及待的猴急。

瞧把你急的！一听说美人，立时三刻就来了精神。娴姐似乎是在吃醋。偏不告诉你，让你干着急。娴姐岔开话头，明天在吃喝方面，你们都准备了些什么？老薄他干的就是餐饮，吃喝当然得由他张罗。

在美国，但凡一些比较大的正式活动，比方说婚礼丧葬，或者是开业之类，一般都把吃喝的内容承包给具有一定规模与实力的饮食服务公司，由他们统筹安排。老薄与小白的烤鸭炒饭馆，对外一直承包这样的业务，当然，服务对象还是以华人为主，不过，近来他们在附近的学校打开了市场，开学、放假、毕业典礼等许多重要的大型社交活动场合，都飘溢着他们薄记烤鸭和小白炒饭的油香。

这用不着你我烦神，估计小白刚才提前回去，正是在为明天的膳食做统筹安排。

哦，对了，你不提起小白我倒一时给忘了，你们俩最近是不是闹矛盾啦？

没有呀，一直好好的？怎么啦？老薄眨巴着眼睛，满脸大惑不解的神态。

唔，没什么，可能是我多疑了。刚才她离开之前，往你手中塞什么物件，我估摸着是钱。难道你们俩如今连吃口比萨饼都开始时兴AA制了。故而也就这么随口问一声。

是吗？老薄伸手自口袋里把刚才小白塞给他的东西掏出来，灯光下两人拿眼一瞧，都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原来是一只粉红色的避孕套，是带有塑胶颗粒的那种‘加强型’的。

这倒是哪跟哪呀？薄世才这是在埋着聪明装糊涂。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眼角处哨看身边身材丰满的女人。白琼跟着薄世才，头一回成全好事，是在他们当时租赁的公寓里头的卫生间里，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两人酣战了不晓得几多回合。当时双方都是憋足了劲道，意气风发、澎湃激昂，就没有顾及到许多。一炮打响！白琼就怀孕了，可在当时，苦于谋生，再者，与她袁淑娴的关系也还是处于藕断丝连的状态，无论如何不允许他们把孩子生下来。堕胎之后，他们便在做好事之前多了一层防备，便买回来这种粉红色的玩意儿。

后来，生活有了基本的着落，有了组织家庭的必备的条件，白琼便准备怀孕生孩子，便把那避孕套扔在床头柜里，一心一意地配合薄世才播种耕耘。可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晓得播进去多少种籽，全然白费。估计，当时在一家小诊所堕胎，落下了病根。两人计划，待袁淑娴的球馆运营走向正轨之后，便抽开身子去瞧医生，有病治病，如今，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他们不差那个钱。

看着手心里头的粉红色的小玩意儿，薄世才不由得不叹服白琼的宽容与细腻。薄世才明白，这只避孕套，还传递了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你老薄跟娴姐原本是恩爱夫妻，被我白姑娘横刀夺爱，鸠占鹊巢，如今，本姑娘惠心普照，容你等恩泽均施，也是以德报德。但也有一条红线，就是你们二人，不得播种生子，至少得在我白美人怀有身孕之后，不得率意妄为。

其实，从年龄上来讲，袁淑娴已经是奔四十的人了。孤身一人，半飘半沉的过日子，也不是个事。老薄曾经旁敲侧击，劝她得便找个合适的男人嫁出去，生养个一男半女的，也算得上是对得起在人世间走过这么一回。

可袁淑娴拿话呛他：我这么个徐娘半老的，虽然还说不上人老珠黄，但也是朝年迈色衰方向迈进了。如今，五十岁单身的男子，巴不得挑一个十八岁的黄花闺女。能够看得上我的，还不都是七老八十的龙钟老头。我凭空去领来个老爸爸养着，又是何苦？说着，眼眶里就沁出泪花来。吓得老薄赶紧地闭上嘴巴，再也不敢旧话重提。

当然，那晚，夜色正好，这对原本为结发夫妻，如今依然恩爱连绵的男女，就在乒乓球台下面的地毯上，旧话重提，重续鸳鸯旧好，热烈而且投入，也算得上是他们俩对于乒乓球馆的正式开张，表达的赤裸裸的祝贺吧。至于有没有来得及使用那个胶塑颗粒加强版，天晓得。不过，次日清洁工人过来洒扫亭除时，地毯上倒还是崭新如初，没有流露出点滴不适事宜的痕迹。

正式开馆时间订在上午九点。符月琴和姜晓娟几乎是同时在八点就到了现场，本以为来得过早，还担心球馆没人开门应客，谁知道起早遇到半夜没睡觉的，娴姐早就笑容可掬地站在大门边，恭候两位漂亮姐的到来。

听到门外停车声音，还以为是老薄安排人送饮料点心过来的。二位真早！

娴姐早！院里的喜鹊叫喳喳，大喜事哇。赶早过来祝贺！符月琴笑着说。有钱捧个钱场，她冲着姜晓娟挤眉弄眼的莞尔一笑，接着说道，没钱的捧个人场。来得巧不如来得早！

就你月琴妹子这份人场给捧的，那可是天大呀！娴姐说的可真是心里话。早在一个月之前，符月琴就用英文在《旧金山记事报》上发表了专栏文章，全面介绍了袁淑娴的乒乓球生涯，还配上好几帧袁淑娴早年得奖和操拍搏击的照片。符月琴原本文笔好，又勤奋多产，同时利用她在图书馆做管理工作得天独厚的影响，经常在地方大报上发表文章，介绍中国的风土物候人情，推介中式餐饮，这阵子连续发表了好几篇有关中国文化和旅游景点的文字，很受欢迎。《旧金山记事报》主编昂纳克，甚至提议聘请她为专栏通讯员，不定期为记事报撰写报道。

娴姐是指发表在《全球日报》第三版的那篇文章？符月琴问。你可别提那篇报道了，倒是给我添了许多麻烦。

《全球日报》是华人的报纸，在北美的华人圈子里发行量相当可观。后来听说被大陆一家带有官方背景的匿名机构收买兼并了。办报的途径由之焕然大变，风格在潜移默化中与传统的套路渐行渐远，挂羊头卖狗肉，出口转内销的文字日见其多。不厌其烦，自欺欺人、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结果，对发行量造成较大的打击。据说，这家报纸播报的信息，在国内经常得以引用转载。符月琴时而也给《全球日报》投稿。她内定了一个章程，用来约束自己，那就是，坚决不涉及政治，不为他人做吹鼓手，不为商家谋利益。前不久发表的有关在旧金山开设乒乓球馆的报道，她并没有越位逾距，而纯粹是从介绍和发展乒乓球运动的角度来阐发开来的，当然，内中免不了对袁淑娴多着墨了几行。那也是实话实说，因为在当时的旧金山，省级专业乒乓球健将级运动员，袁淑娴独占花魁，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噢？姜晓娟扭过头问。

我收到八十多封信。有人问我是不是娴姐本人，有人问我有没有成家，还有人毛遂自荐，约我出去喝酒，估计是个帅哥。当然，有关乒乓球方面内容的信件，倒还是占大多数。喏，这方面的信我都给你娴姐捎带过来了。

约请你吃饭喝酒的，有合适的吗？晓娟柔声相问。

怎么？这才新婚几天，又像喂不饱的馋猫，见不得鱼腥味儿，打算拈花惹草？看我不告诉计健，让他好生修整你！符月琴压低嗓门，几乎是凑到姜晓娟的耳根说道，让他在床上修整你！哼！

干嘛呢？这么歹毒！姜晓娟故意提高嗓门，有些做作地嚷嚷，是踩着你的脚后跟，还是抢占了你的盘中餐？早年在大学读书时，姑娘们说起来悄悄话，总喜欢用‘盘中餐’这几个字来指代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你这回可是冤枉了本姑娘。我是在替娴姐着想，难道你还不明白?

呃！瞧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茬？该死！待我回头瞧瞧，说不定还真有合适人选吶。做一回红娘，成人之美，岂不皆大欢喜！

娴姐把早来的客人让进球馆，两个年轻女人的对话她佯装没有听进去，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笑嘻嘻的，心里头却在嘀咕不已：眼前的两个漂亮姐儿，冰雪聪明，博士硕士的喝过洋墨水，却怎么也像居家过日子的妇道人家一样，三句话就离不开床头裤裆的，真是叫人乐不可支。看来，人性所以然，跟聪明伶俐，跟有没有接受过教育、跟接受过多少教育，并没有多大的内在关系。当然，有些读书人，假学道，撇清，故作清高，其实，肚子里头总是免不了的男盗女娼。想到这儿，袁淑娴窃自笑了。她这是在窃笑自己。算起来，她也算是正规高中毕业，还曾经被推举进党校进修，作为矿上的候补干部梯队培养，后来只不过因为薄世才被组织上内定为叛变投敌，株连到她，这才作罢。可不，她袁淑娴心里头，这不也是诲淫诲盗，终不过是一个耽于肉欲的平凡庸俗的女人罢了。

计健跟薄世才前后脚进来。其实，这种逢场作戏的场合，计健原本就不打算过来。却不过姜晓娟一再央告敦促，实在无法，只得从命。计健同姜晓娟结为伉俪，婚后夫唱妇随，甚是和谐。姜晓娟虽然说不上齐眉举案的那般贤淑，但她对于计健，温存有加，堪称新时代的贤妻良母。而且，姜晓娟为人处世，不仅仅在大面子上应酬妥帖，在微末细节上，也尽量面面俱到。

那，这样的场合，穿什么合适，西装？

居家过日子，以及与他人相处，跟下象棋有些共同之处。俗话说，棋高一着缚手缚脚。生活中何尝不也是如此。其实他计健，也有过独立生活的经历，何尝不晓得生活自理。不过，自打与姜晓娟同枕共衾，基本上享受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式生活方式，用他自己形状的，他这是过上了‘部级待遇’的好日子。久而久之，依赖心理便占了上风。至于省部级高官的生活起居，是不是就如同他眼下的生活模式，计健哪里晓得，只不过是想当然猜测罢了。他的老子在天津，虽然说相当于司局级待遇，可在他计健看来，终不过与普通干部没什么区别。也许，计老头是民主人士，尸占着虚位，鬼也不会上门有求于他，故而丝毫享受不到当高官的便利。

球鞋！穿球鞋！还西装呢。整天嚷嚷着西装领带勒脖子，可总也忘不了你那身西装！晓娟这是在抢白自己的男人。都是熟人朋友，哪里有那么些讲究。再者，到时候人家朝你叫板，吆喝着与你较量几板，难不成你还穿皮鞋挥拍上阵？

一句话，把计健给逗乐了。他讪讪地问：要不要包一个红包？当年举家下放在湖州，计健常常看到母亲给左邻右舍的送礼。乡下小地方，特别注重人情往来，婚丧嫁娶，生孩子做满月，招工进城、推荐上大学，一般都得随两块钱的礼节。他们家在当时是带薪下放，同时也是大户人家，多少还留存一些老底子，加上计妈妈为人敦厚实在，每回都包四块钱的红包，就那两元一张的蓝色钞票，两张工工整整叠放在一处。

在美国，也不大讲究托请送礼这一套，犯不着来那些虚头巴脑的应酬，晓娟说的何尝不是。美国人情往来淡泊，一般送花束，送卡片；企业商号之间，送只花篮，讲究一点的，送一对花篮。用现金包红包之类，那些在中国时兴的交际方式，即便是在留美的华人当中，也渐次地淡忘了。

其实，老樊提议，以风帆电器的名义，送给娴姐一万美金贺礼。老樊说：

袁淑娴一直帮着咱们邢董事长护理孩子，悉心照料、无微不至。同时，老薄的烤鸭店，也跟我们多有业务上的往来，而且，薄、袁二位，跟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是朋友。以公司的名义送礼，说是赞助，其实也在最大程度上表达了我们各位的心情和至诚的祝贺。所以，我们大家也都没有必要分别再送私礼了。

安静和她先生德国佬汉斯姗姗来迟。按照汉斯的逻辑，迟到一点，刚好赶上吃喝就成。他明白，在这种场合，中国人喜欢摆花架子，都喜欢把住麦克风，有话无话、咸的淡的，话匣子一旦打开来，啰里啰嗦说个没完没了，台上声嘶力竭，台下打瞌睡。反正，他腆个大肚皮，对打乒乓球完全没有兴趣。一文不费，管吃管喝，就好！何乐而不为。

咦，安静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姜晓娟，好几个星期没见了，前阵子出差多，好像你也比较忙，没有来得及上你府上，瞧瞧咱们的小公主。小美女长得肯定更漂亮了！

计健与姜晓娟结婚以后，一直住在计健的房子里，姜晓娟老大不乐意，因为她总是觉得房子里原来的女主人戚霞的音容笑貌没有完全烟消云散，特别是夫妻之间干那事儿的时刻，总是觉得房间里头眨巴着另外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计健却不信这一套。他固执己见，坚持赖在原地不挪窝，说：你纯粹是心理作用。再说，咱们俩头一回干那好事，还不是就在这张床上做成的，当时，也没听到你疑神疑鬼的故事。

一句话说的姜晓娟‘扑哧’一笑，下死劲在计健的大腿肚子上头捏了一把，疼得男人‘嗷嗷’直叫唤：吆吆，蛋疼，你这是谋杀亲夫！

后来，生下宝贝女儿计舜瑛，延请了保姆，原先的房子，就显得有一些捉襟见肘的局促，两人商议良久，最终计健顺从了女人，举家搬进了姜晓娟的豪华的大宅子里头。

姜晓娟与计健结为欢好，喜宴办过不足半载，就产下女儿。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奉子成婚’，在这里，应该称做‘奉女成婚’。计健父母亲虽然抓古，刻板做派，但在喜得孙女儿这件事情上，表现的是无比的通达。早早就给小宝宝取名‘舜瑛’，那也是《诗经》中的出处，语出《郑风•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